楚母神色冰冷:“云鸢,已经走了。”
这话一出,萧淮安大脑发懵。
“走了?”
她不回将军府,又不在侯府之中,能去哪儿?
还不等萧淮安发问,楚母便将一封信交给萧淮安,语气依旧淡漠。
“这是云鸢临走前送来的。”
萧淮安展信看完,胸腔之中就像是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一下下割着他的心头肉一样。
楚云鸢竟然,舍弃自己,舍弃孩子,去了边疆杀敌报国!
一时之间,种种情绪齐齐滞涩心间,萧淮安身体僵住,愣在了原地。
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夫人,不要自己的。
如那封休夫书所言,真将自己休弃了。
萧淮安手上捧着这封信,喉咙像是被刀子割过,半个字都发不出声来。
他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出的将军府,也不知何时,这老天爷,竟然下起雨来。
萧淮安没有上马车,亦没有撑伞。
他一步一步,在雨中缓慢行走,面色露出几分凄楚,脸庞几乎白得没有血色。
无人可知,萧淮安的眼眶红了一圈,似乎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雨越落越大,淡青色的衣袍,已经被雨淋得透湿。
在这深秋初冬之际,寒冷使人浑身发颤,像是渗入骨髓一般。
可萧淮安,却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了。
他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楚云鸢那封休夫书中字字句句,像是在他耳畔回荡。
“今日,我与萧淮安夫妻缘尽,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