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她便果断的杵在对方身后没动。
不多时,远处紧闭的院门被重新打开。
沈阅探出半个脑袋从秦照身后去看,就见茫茫夜色之下还是之前被带进院中的那个女子跑了出来。
她脚下跌跌撞撞的,且跑且是不住的回头观望。
距离太远,沈阅看不清她具体的状况。
但她好奇的仰头去看秦照,却见男人唇线紧绷,眼底一片晦暗不明的冷色。
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
下一刻,秦照就侧目垂眸瞥向了她。
沈阅自知失态,尴尬的脸色微微一红。
她仓惶回避了视线,刚想要告退,就见不远处的小路上那女子已然去而复返。
只是这回身边多带了一个人,与那个腿脚不太灵便的中年人互相搀扶着出现。
路过前面的院子门口,两人本想直接绕过去往前院去。
刹那之间,院内火光乍起。
同时——
前院方向,以及他们方才过来的方向也都迅速聚拢过来一批士兵和护卫。
三面围堵。
那两人被逼着踉跄朝秦照和沈阅站的方向不断退来。
那女子看着从院中走出来的只穿中衣的男子,神情惊骇,磕磕巴巴的语气见鬼一样的颤抖:“你……你……”
之前她一根发簪刺的虽然仅是对方肩膀,可发簪上提前涂了迷药,这人明明倒在血泊中昏死过去了。
此时他衣襟虽然被血水濡湿了一大片,人却又好端端的站着。
一边拿沾了金疮药的布团擦着伤口,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
就在那俩人被逼的节节后退,避无可避时,从前院过来的长赢隔着人群冲这边遥遥的禀报:“殿下,他们果然还有余党,外围蛰伏等候接应的人手也都尽数伏诛。”
那两人骤然回头。
看看一身衣衫齐整面色冷峻的秦照,又看看从院里出来的那位……
“秦照……”中年人的反应更快些,不禁打了个寒战:“你才是安王。”
沈阅这会儿就规矩躲在秦照身后,脸都没敢往外露了。
发现暗算错了人,那女子已经惨白了脸。
中年男人却拖着那条伤腿,忍痛道:“咱们好歹沾亲带故,我是你表舅,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何况当年旧事你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我现在也只求一条活命而已……你放过……”
“沾亲带故?”秦照嘲讽的冷嗤一声。
那人想着方才连人都认错的乌龙,脸色登时涨得青紫。
秦照也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只递了个眼色,长赢就带人重新将两人绑好拖走了。
秦照又朝那个受伤的护卫看过去。
那人大大咧咧一副不拘小节模样的啐了口,态度却是恭敬的:“没事,皮外伤。”
他转身,挥挥手,一边擦着血一边带着剩下的人也快速撤了。
沈阅这时再次从秦照身后探头去看,发现那人单看背影的话居然和秦照极像。
所以……
之前她在前院大门口看到的那个背影其实是他?
还有,刚才被带走那人他自称是秦照表舅?那就应该是定国公府贺家的人?那他口中所谓的“旧事”又是什么事?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脑海里,沈阅想得认真。
直至秦昭失去耐性,冷着脸将她从身后拎出来,“戏也看过了,还没尽兴?”
沈阅思绪瞬间回拢。
她僵硬的想要扯出一个笑容道歉,又听秦照再次冷声开口。
他说:“朝堂之事,家族荣耀,都不该是由区区一介女子背负的。身为女子,有时候你倒也大可不必这般的深谋远虑,顾全大局。”
说完,就抬脚径自大步走开了。
沈阅愣在原地,目送他进了院子。
久等不见她回去的文鸢郡主找过来,在身后喊人,她赶紧答应着转身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