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神神秘秘地说:“只能先给这位白衣公子看,再给小公子看。”
“为何?”
“天意如此安排,乱不得。”
姚铮回过头与慕无离对视一眼,慕无离点点头,将手中包裹暂且放在地上,却从未放下那警惕之心。
他另一只手顺其自然地十指相扣牵着他,这样,即便是有人突然从身后偷袭,慕无离也能一下带着姚铮躲开。
“这位白衣公子请伸出手。”
慕无离轻笑一声,这是要摸脉么?手法与那些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有何不同?但还是朝他伸出手。
而那道士却全神贯注,在那手掌上摸了片刻,又看了片刻,眉头紧锁,又拿出手中罗盘拨弄,看着那罗盘最终的指向一时出神。
“真人可看出什么?”
慕无离眼中透着锐利的光,声音温和,眼中却带着防备。
那道士沉默片刻,道:“公子命数坐落在紫薇星垣,紫薇地支。三世为帝,今世为第三世,若今世仍为帝,三魂七魄大耗。劳心力竭,孤独而死,年仅四十。”
姚铮不由得瞳孔骤缩,心头一紧,眼尾那颗红痣动了动,他不顾右臂的伤,长腿一迈抽出双月弯刀抵在那小道士喉间,喝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谁知那小道士竟然全无惧色,眼中平淡如水,似乎只在陈述一件最为简单不过的事,慕无离按着姚铮的手臂,拉着着他的手臂放下手,姚铮沉下一口气,将刀收回刀鞘。
慕无离面色平静,眸色如水:“真人得此卦象,是日后既定的事实,还是命数中可变的推演之一?”
那小道士看着手中罗盘:“我只得测出两种可能,但另一种需要看过这位蓝衣小公子才好确定。”
姚铮重重呼出一口气,左手放下东西,手腕朝那小道士伸去。
那小道士一番又摸又看,又再次拨动那罗盘,半晌后道:“命数坐落紫薇星垣奇了,头一次看到人间有两个命数坐落在紫薇星垣的武曲星化禄,前半生命途波折,终成人间正主。”
那道士说完,姚铮不由得笑出声:“你这算得也忒不准了,还两个紫薇星,你这意思是我和殿无离哥哥都是皇帝命不成?小道士,你不怕被旁人听到说你妖言惑众,抓去杀头么?”
那道士却只是笑而不语。
慕无离却依然面沉似水,问那道士:“一国从无二主,猛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真人的意思是,若我为主,必然活不过四十?那我二人何人为主,于永昼而言,有何不同?”
那小道士不急不缓收起罗盘,也不顾在一旁看笑话的姚铮:“两位公子面前只有两条路,至于永昼如何,小道算力有限,推演不出。人间从无二主,一人若为主,一人必须断世权、斩红尘。小道只能说这么多了。”
说完,那道士果然分文没要,扛起那那包破烂,悠悠闲闲地走了,哼着不知何处的曲调。
姚铮见慕无离沉默不语,不由得笑着问:“哥哥不会信了他的话吧?我出生在一小镇,又没有那个揭竿起义造反的心思,怎么可能是什么紫薇星皇帝命呢?”
慕无离注视着姚铮,伸出手将他耳边的丝捋到耳后,柔声道:“世事莫测,如果铮儿会与我争这天下,我会将你教成最好的皇帝。”
姚铮虽然觉得那道士鬼扯的话十分好笑,却被慕无离说的话打动了:“我不是慕氏皇族的人,也从来不想做什么人间之主。但无离哥哥愿意守这天下,我就愿意陪你守,一定不会让哥哥劳心劳力,孤独一人。”
慕无离轻轻拥姚铮入怀,二人无须多言,便已知对方心意,桥边无人,二在树下相拥,温情脉脉。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隐隐约约一些两小无猜之言传入耳中。
慕无离的怀抱很暖。因常年习武,隔着厚重的、名贵的衣料,他都能感受到那衣下炙热的、结实的体肤,他在想,若是没有那一层阻隔,慕无离会不会烫化他?
将他不知不觉化成一滩水,他从此不属于任何一支河流,不属于任何一方汪洋,只会流向慕无离,流进这人深不可测的眼中,被他包裹、被他容纳。化作他的的泪,他的汗——最终又随着世间万物的变化,化作雨水,回到他的身边。
慕无离喉咙低低笑出声,姚铮靠在他怀中,疑惑道:“无离哥哥在笑什么?”
“忘了问那道士算算姻缘。”
姚铮恼道:“那个乱说话的假道士!”
又埋在慕无离怀中闷声说:“那个道士说的话,无离哥哥不许信。”
慕无离收了笑:“嗯。”
“一句也不许信。”
“嗯,一句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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