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荟说完,便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把男孩的衣服脱掉,开始为他推拿。
不一会儿,男孩的身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这不仅是陈锦荟推拿的效果,更是她那药丸发挥了作用。
那药丸是陈锦荟用名贵药材精心熬制而成的。
小时候,她在山里生活,感染风寒是常有的事,连师父都说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后来,为了预防风寒和发烧,她就自己琢磨着配制药丸。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她终于成功研制出一种特效药丸,只要服下,就能药到病除。
只是制作这种药丸的药材十分名贵,为此她没少被师父责罚,师父总说她败家。
如今,这种珍贵的药丸她只剩下6颗,可以说是用一颗少一颗,用完就再也没有了。
长大后,她才明白当初师父为何如此生气,因为其中有一味药材几乎已经绝迹,师父手中也仅有两株,却都被她用来制药了。
陈锦荟一边给小男孩推拿,一边回想着药丸的来历,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有欣慰,还有感激。
痛苦的是,师父曾经把她当做药鼎,可她也正是因此学到了精湛的医术;
欣慰和感激的是,尽管师父从未正式承认她这个徒弟,但却把自己所有的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
很快,孩子可能是因为推拿时皮肉摩擦带来的疼痛和不适,醒了过来。
“别动,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陈锦荟轻声说道。
男孩十分乖巧,听到这话后,真的一动不动,强忍着不适坚持着。
“好了!今晚不会再有问题了,你们带他回去吧。要是不放心,明天白天再带他来,我再给他看看。”
“多谢大夫,请问要多少银子?”妇人问道。
陈锦荟看了看两人的穿着,又注意到没有男人陪同,心想这家人的生活想必并不富裕,便说:
“200文吧,你们给200文就好。”
妇人虽然觉得200文有些贵,但这么晚打扰陈锦荟,刚刚还误会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她再三向陈锦荟道谢,付了钱后,便带着孩子和老太太离开了。
陈锦荟在他们离开后,轻轻关上了门。
“娘,刚刚我们去的好像是回春堂!回春堂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女大夫?”两人往回走,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问。
“嗯,是回春堂,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小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走吧,回去,明天天亮了再带小天过来看看。”老太太说道。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街道上,刘厚朴就匆匆朝着回春堂医馆赶来,怀里还抱着一挂鞭炮。
陈锦荟和茯苓正在医馆里忙碌着,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好奇地走到门口,就看到刘厚朴站在医馆门前,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
在她们疑惑的目光中,刘厚朴迅速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瞬间打破了街道的宁静,火星四溅,纸屑纷飞。
回春堂突然放鞭炮,这动静一下子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将医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一些熟悉回春堂的邻里和路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脸上满是不满和惋惜。
“瞧瞧,这回春堂的败家子又在搞什么花样?真是家门不幸啊,刘老神医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孝孙。”
一个大妈皱着眉头,撇了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