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子的清水衙门内,连夜升堂。
赵旺连声呵欠,睁着惺忪的眼,强自压下震怒,“说吧,怎么又是你?”
老王皱着脸,沧桑面庞像个搓澡巾,“大人,老地方,老时辰,你说巧不巧,又有个人死那啦!”
赵旺举起惊堂木,就要朝他脑袋扣下,骇得老王大惊失色,所幸只是吓吓他,“死人且不谈,你与本县说道说道,为何连续两夜同一地点的凶杀案,你都在场?”
老王懵道:“老爷明察,我也不知道啊!”
赵旺冷笑道:“依老爷看,该否就是你在贼喊捉贼?”
老王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老爷明察,昨夜我又见着那女人了!哎呦,我当时义正辞严地呵斥她,要她来自投案,她也不言语,我一扭头,就又见着了个死人。”
“就这样?”
“是啊。”
赵旺冷下脸来,思虑要如何揍这家伙一顿,一地如今做些听堂笔记的活计,闻言停下笔,问他,“那女子形貌如何?”
老王咧嘴,极尽猥琐,“美呐,那樱桃小嘴,叫人忍不住咬一口,还有那小腰,好像一手就握得过来,老王要不是喝多酒,早带她回家啦!”
赵旺喝道:“你闭嘴!”
一地奏道:“老爷,女子貌美,往往身形瘦弱,要杀死一个男人,通常不易。小吏以为,若非凶手另有他人,那便是这女子会些妖术抑或幻术,这才轻易杀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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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他人。”赵旺沉吟半晌,又将目光投向老王,“你说,究竟是不是你?”
老王叫屈道:“老爷明察!我若杀了人,早逃之夭夭,哪有胆子来贼喊捉贼?”
赵旺心内烦躁,挥手遣退他,咬牙道:“我就不信了,捉不住你!”
这一头,县令头疼,不知破案方向,另一头,迦持院。
天已放亮,早饭盛上了桌,一云蹲在板凳上,叹气道:“从我出生至今,可从没听说过谁杀了谁,这下子可好,居然死了两个。这个凶手真是胆大包天,师父,咱们去替天行道,如何?”
住持埋头扒饭,对此不加理会,宋来愁道:“老大,二师兄说县衙都没办法,咱们能有啥办法?”
一云神秘道:“你有所不知啊,今早我去打听,听说是在同一地点,据说还是同一个时间,这必然是一个连环凶杀案啊,今夜守株待兔,还愁抓不着人?”
宋来单纯,从不想内中缘由,高喊一声“老大威武”!
一云念及一事,奇怪道:“徐大那几个小子还是不来?”
“是啊,肯定还在学墅呢,有了媳妇忘了住持,真是见色忘义!”
一云哼道:“徐小子就是傻,人家夫子年轻貌美,凭啥看得上他?你等着瞧,最终叫这小子财色皆失,老老实实呆在东山村,哪也别想混。”
住持一筷子敲来,气道:“混个屁,吃完去挑水,再买几斤面粉回来,晚上包饺子。”
一云摩拳擦掌,点头道:“好!吃饺子好!饺子好吃,咱们吃饱去捉凶犯,个个有力气!”
宋来也喜欢饺子,住持厨艺那是没得说,嚷一句“住持威武”!
过了早饭点,徐大一行人准时来上课,瘦竹竿不解道:“大哥,夫子明明拒绝你了,咋还要来?”
徐大笑道:“你小子就不懂了吧,有句话叫日久生情,我呢,之前的确不学无术,可是现在就叫夫子瞧瞧,我徐大认真起来那是十里八乡头一名,这样的一个俊小伙,她不嫁我能嫁谁?”
“大哥好算计啊!佩服佩服!”一众扛把子溜须拍马,一路欢声笑语进了学墅,见书童小来在拖地,夫子仍在奋笔疾书,徐大招呼道:“夫子还在写小说?”
夫子不理他,徐大凑近前来,道:“写完了,是不是要交给村头王先生?”
“不给他。”
“那给谁?”
夫子笑道:“我写的是莺莺燕燕,儿女情长,姑娘们喜欢看,便给姑娘看。”
“姑娘?”徐大顿悟,做个了然于胸的表情,拍拍胸口,“懂了,都懂了,是男人都懂!”
就听夫子喊道:“小来,捆上!”
徐大忙告饶,乖乖坐好,今日学乖,笔墨纸张都带了来,要争一争三好学生大红花。
上午课业结束,徐大带领一班兄弟走街串巷,来到一处恢宏阁楼,瘦竹竿擦干口水,眯眼道:“枯楼的女子白日里都不见客,往往夜间营业,我是没见过如何貌美,不过听有钱的刘员外说,那真的是个顶个赛天仙,就是死在楼里,也心甘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