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弟弟一大颗眼泪掉下来,手指扣在门框边,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洛明斐已经坐起来,靠着躺椅,抱住她的一只枕头,长睫倦倦垂下。
秦诗宴走过来抢枕头。
洛明斐反应过来后也用力把枕头抓在手里。
宣梨就看着枕头在两人手里被扯来扯去,扭曲变形,不得已做了这场拔河比赛的裁判。
“卡!你们到底要干嘛!”
洛明斐对秦诗宴:“你到底要干嘛?”
“这是我十岁那年送给姐姐的枕头!你放手!”秦诗宴边用哭腔喊叫边跺脚。
宣梨:“……小宴,你真的是个二十岁的男青年吗?”简直像只丢了火腿肠的哈巴狗。
洛明斐放了手,秦诗宴抱着抢到的枕头踉跄两步摔在地毯上。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的枕头,”他牵起宣梨的手,对紧紧抱住枕头的弟弟补刀,“另外,你的姐姐决定和我结婚了,弟,弟。”
……
宴会散场,只有秦洛两家人还在围坐洽谈。
秦望疏:“秦家在中心区有一幢商业大厦,历史挺长了,胜在地段好,每年铺租收入两三个亿吧,用来作为彩礼,不知道够不够诚意?”
钟惟琅:“那幢大厦是几百年前秦家祖先发家的地方呀!给阿梨做了彩礼,不太合适吧……”
秦望疏:“没有不合适,阿梨是我的大女儿,也是我们家孩子里唯一的alpha,对象还是洛家的小公子,秦家的祖先知道了,也一定会开心的!”
洛宁川:“秦家这么看重咱们洛家,咱们的陪嫁也不能失礼。咱没有洛家富贵,打拼这么多年,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夫人啊,我当年远征荒芜星,从领主手上带回来那块宝石,就送给秦家如何?”
谢礼枝憋笑呢,没搭腔,女儿洛余歌接了话头:“不是吧!爸爸,那块灰蒙蒙的石头,上个月星际宝石协会不是借过去了么,组织了一个什么专家鉴定组,说这是整个世界仅此一块、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玉翡翠,价值几百个亿呢!你天天握在手里盘着,怎么舍得给绯绯做陪嫁呀!”
洛宁川:“我乐意给怎么了?秦妹子,你说是吧,这都是俗物,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和和美美、开开心心,咱们这些老人就满足了!”
秦望疏:“没错,没错,忙活了大半辈子了,谁不是盼着孩子好呢。”
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仿佛闯进一项古老的文艺活动——相声表演艺术的现场。
宣梨走下最后一步楼梯,洛明斐扣住她的手。
另一条手臂也被缠住,是一直红着眼眶的秦诗宴。
秦望疏看见他们,喊道:“小宴,你干什么缠着你姐姐,快点过来!”
宣梨也拍拍秦诗宴的手臂,轻哄:“快过去吧,我等下再跟你解释。”
他不情不愿放手,坐到钟惟琅身边,半边脸贴在他背上,绿色的眼睛蔫蔫垂下,失去生机化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