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长凳,黎珂和陈依依各占一半躺着,头触着头,膝盖以下支着草地,眼睛看向头顶蜂巢结构似的顶棚。
黎珂感受到一阵凉风,接着她t恤下摆被往下扯了扯,盖住了露出来的腰线,肖柯蹲在她的跟前,给她举着个小风扇,黎珂知道是肖柯后,冲他一笑。
陈依依无言,做了个鬼脸,识相地起身,换到了另一张长凳上瘫下来。
黎珂坐起来,拍拍旁边让肖柯坐。
“你怎么这么聪明,还记得带小风扇。”
“才知道我聪明。”
……
休息够了,他们跑到了花海里,好晒好热,但阳光特别好。
余凯兴开始举着相机,对着每个人,“请你们自我介绍一下,你们是谁,你们在哪?”
余凯兴拍照的套路大家都已经熟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拍,大家也乐意配合他,直接打趣他是情怀哥,余凯兴剪好视频就会给大家看,视频配上的注解文案那叫一个脚趾抠地,不过大家在一起的视频他都没在他的b站账号上,的都是他自己的。
余凯兴相机对准黎珂,黎珂看向镜头:“哈喽,我是黎珂,这是o年的夏天,我们在看波斯菊。”
镜头对准肖柯:“我是岁的肖柯,现在在岁的黎珂旁边,昨天是她的生日,在这里也要说一句,祝黎珂生日快乐,永远笑靥如花。”
镜头后的余凯兴:“……”
陈依依:“未来的个你们好,这是o年的陈依依,祝我们个人友谊长存!暴富暴富!”
“江定晨,对,嗯……江定晨。”江定晨对着镜头点头微笑,一副社恐样。
余凯兴恨铁不成钢:“拍了成千上百次了,你……江定晨,就……哎!难评。”
风起,万物涌动,粉的、白的、玫红的波斯菊在风中摇曳、舞动,格桑花和波斯菊很像,难分难辨,花海之间还栽种着蒲公英,风一来,蒲公英就散了,像无数只白色的蜻蜓飞向天空,是分别,也是希望的播种。
他们在美如画卷的花海里奔跑,也是这个盛夏里,令人心动的那抹风景。
陈依依手机里放着歌:“唉,你们听过一歌吗?一很好听的乡村民谣,有点应景。”
余凯兴:“什么歌?”
陈依依:“听着啊,给你们放。”
“ifidieyoungburysat”
若我英年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ydodunonabedof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sktheriverat”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中
“sendaduayduiththeduap>用情歌中的词句为我送行
……
旋律轻快,歌手嗓音温柔甜美,歌声很治愈。
“啊——”
“我操,有蛆,蠕动的,这么鬼肥!”
“啊——”
“略略呕——”余凯兴连滚带爬撤出了花海,到了草地外。
“妈的,吓死我了,这虫忒肥,你们小心点,别去我那了。”
几声鬼叫,原本的意境和氛围都被打破。
陈依依淡定地暂停了歌,看着逃也似的余凯兴:“胆小如鼠,真的要把余凯兴叉出去!”
黎珂原本蹲着看花,听到余凯兴的尖叫声后,直直站起身,默默地退出了花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欣赏就好了。
附近的肖柯看着黎珂离场,忽然记起那次黎珂在教学楼下的鬼叫,就是有只硕大的毛毛虫。
原来他们的回忆已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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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顶棚下,已经把吃的喝的都放在陈依依准备的野餐垫上,余凯兴胆大地带了几瓶鸡尾酒,度数最高那款。
过年的时候,黎珂喝过,就挺难喝的,但也很神奇,她和老黎各喝完一罐,老黎微醺,她精神抖擞,那天晚上还干了两个小时物理,生物课上老师也说过,有些人不会醉酒,因为体内关于酒精消化酶的活性强,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老黎笑哈哈的提醒她,以后出门别暴露自己的酒量,以防被别人灌酒。
绿草如茵,地上软绵绵的,几个人席地而坐。
偏偏余凯兴坐不住,捉了一把旁边的蒲公英,躲在陈依依背后,往陈依依头上一吹,蒲公英散开,陈依依头上全是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