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车振宇悲伤又孤独,浑身又透着一种死气的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车振宇。
可是她莫名就觉得,这就是车振宇。
她不曾认识的振宇的另一面。
后来,瑞京看着他离开了那个自己已经住了好几年的小木屋,然后再次踏上了四处游荡的旅程。
每当失眠的夜晚来临,他总是难以入眠,于是便会带上颜料和工具,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在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两旁的墙壁上画起壁画来。
这一画画便是整整一个晚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到内心的宁静。
没人知道他在睡不着的晚上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画壁画是什么样的心情。
“瑞京。”
瑞京一脸震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车振宇说话,聋哑人若是下功夫也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对于车振宇来说尤其艰难,听不见声音,对于音的掌控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基本是靠手语,而且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做到。
车振宇看着昏迷的人眼球剧烈转动,以为瑞京在做关于那个嫌疑犯的噩梦,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脸庞,忍不住磨蹭,希望能够给予她一些力量。
车振宇看到瑞京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迷茫。
瑞京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
"瑞京,别害怕。我是振宇,我是振宇。"
"振宇振宇"宋瑞京轻声念叨着。
"你听得见我说话对吗?"
"嗯。"宋瑞京点点头。
"太好了,你能听见,你能听得见对不对。"
"嗯。"
车振宇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宋瑞京听到车振宇说的话,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你能听见,就好了,真是吓死我了。"
梦中的瑞京听到床上的男人喊了一声瑞京之后,再无动静,只是静静地盯着房梁,不睡觉,什么也不做。
就那么静静等到天明。
上次漏雨,房间里的画都毁了,男人将那些画都烧了。
瑞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画了自己面容的画像消失在火蛇里,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昨晚上的那声“瑞京”只是自己的幻想吧。
他只是比划了那个口型,根本没有喊出声。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她此刻就像是被海水泡胀的海绵一样,浑身不得劲。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不甚清晰的男声透过海水泡泡传递过来。
“瑞京。”
“瑞京。”
一声又一声,如泣如诉。
车振宇看着瑞京醒过来的那一刻,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你终于醒了。"车振宇握住瑞京冰凉的右手说。
"振宇,我,我这是在哪儿?"宋瑞京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你被歹徒劫持了。"
"歹徒呢?"宋瑞京问。
"已经抓住了。你没事就好。"车振宇拍拍瑞京的肩膀打手语,"饿了吧,我去买早饭。"
"我去买就好了。"
"我去。"
宋瑞京拗不过车振宇,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