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过去,梁叶青一定会留意,甚至也会加入这样群,但此刻他根暇去欣赏,奔着酒吧深处走。
彩色炫目灯光在此刻也光怪陆离起来,几位胆小年轻还用胳膊擦过他背,梁叶青一眼就看见围绕在一堆里谢闻,姚冬天和几个朋友站在一旁,看起来满脸愧疚。
谢闻静静趴在桌子上,不断变化顶光在他脸上加重眉骨和睫毛阴影,平日里苍白到透明脸,如今因酒精作用而两颊酡红,有着说不出妖冶怪诞。
可他偏偏睡得很乖,眉毛因不舒服而轻轻蹙着,看得梁叶青又是说不出心疼,连帐都懒得算,走过去想将他扶起。
醉酒身体是软而沉,将所有体重都压到梁叶青身上,可他并不觉得有想象中那般沉。梁叶青将他胳膊架到自己身上,缓缓将带起来,一旁姚冬天也凑上去帮忙。
他是今天寿星,来他聚会基也都是他朋友。
等扶住谢闻背,姚冬□□身后道:“你们先玩儿,我把他送完就回来!”
有姚冬天帮忙,梁叶青更加轻松,三一起到不远处那辆跑车前,姚冬天把他放下,又对着梁叶青道:“对不起梁哥,我们真不知道饮料里有酒精……”
梁叶青点点头,现在也接到,至少也没想象中那么上吐下泻,他脸色缓和许多,回道:“好,我先带他回去检查。生日快乐,以后有空加个微信。”
他正欲打开车让谢闻坐稳,却感到腰间一紧,醉醺醺谢闻好像神志不清一般,忽然抱住他,甚至缠得很紧。
梁叶青惊一瞬,转头想将谢闻拉开,只见谢闻一双醉眼朦胧迷离,露出浅浅小酒窝,下一秒,柔软唇瓣毫预警地贴上来。
那个吻来得轻巧又意外,带着浓浓酒精,辛辣,也沾染一点甘甜薄荷橘子香气。
谢闻体温向来都比常低,现在在酒精作用下,却火热比,快将梁叶青烧得脑主机破损,愣在地一动不动。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生这样事,一双狭长桃花眼快要因震惊而瞪成圆滚滚猫眼,更加令他想不到是,谢闻仿佛沙漠渴久忽然找到甘泉,不仅没有收回,反而更贪婪强势地伸出舌尖索求。
等他唇齿快要撬开,梁叶青终反应过来,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一把推开谢闻,压低声音满是怒气:“谢闻!你在干什么?!”
谢闻却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红扑扑地露出笑意,那对小酒窝在路灯下晃啊晃,盛满甜意,甚至还想再次靠近。
如果是别,梁叶青早就一拳走上去。他这烦吃亏,不喜欢憋屈,偏偏刚刚占他便宜,是他弟!
如果他弟跟姚冬天一样皮实还好说,却是个药罐子……
他只能强忍住心中怒气,猛地将谢闻推回车座,还不忘别看见,脸色铁青地对姚冬天说道:“我带他回去。他喝多,今天事情谁也不许说。”
姚冬天点点头,也像吓傻,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明白,明白……”
是梁叶青再也不说话,一双眸子盛满怒色,骄矜又愤懑,弹射起步将车开走。
姚冬天看着那辆炫酷跑车远去,音浪声也随之渐渐淡化,最终看不见两影子。
他心情复杂地摇摇头。
“哥们儿,有多胆,地有多产,你自求多福吧……”
车内气氛异常沉重,谢闻半躺在副驾驶座上,跑车过快速度让他很不适应,薄薄眼皮不断颤动,手也措地捏成拳头,攥得很紧很紧。
梁叶青暇去顾及别,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心中怒火不断燃烧,把整个脑子都烧得乱糟糟。
只是偶尔在红灯间隙,侧头看一眼对方是否想吐。不过他车上又没有呕吐袋,如果谢闻真吐,那只能自认倒霉去洗车。
好在谢闻喝进去饮料应该不多,他只是恹恹地躺着,偶尔闷哼一声。
梁叶青试图控制住思绪,可忍不住不断地回想刚才那一幕,就连唇瓣好像都残留着那温软触感。
梁叶青低垂着长而密睫毛,心情复杂地用手背狠狠擦过嘴唇,力度得甚至要抹去一层皮。
他把谢闻重重放在床上,那双醉眼从下垂眼睑到脸颊,全都泛着醺红色泽,连寡淡苍白唇色也染得鲜艳不少。
他可以当做对方意识不清,或是失去行动力,假装这一切都没有生。
可偏偏姚冬天看见,逼得他想装作没生过都难。
而且,经过一路冷静,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问题。
谢闻是想亲谁?
梁叶青眸子渐渐覆上一层不可置信,明明他弟平时不出二不迈,除跟他相处就是和姚冬天见面、和团队对接,有时也会见见客户……难不成是客户?思来想去,他再一次现自己对谢闻交际圈不太解,以至连他和哪些客户熟悉都不够清楚。
他们圈子不乏富裕中老年群体,他们通常比年轻更喜欢传统翡翠玉石,但也不乏优雅聪明年轻。
梁叶青毫不自知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唇瓣。
还是说……
他其实谁也不想吻,只是出酒精上头冲动?
几种想法在脑海里打架,梁叶青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比较好。
他捉摸不定地注视着床上醉鬼,对方睡得酣甜,对他怒火毫感觉。
妈,更气。
梁叶青声音压低,神色复杂地自言自语道:“谢闻,你知不知道今天干些什么。”
然而,处睡梦中谢闻点名,轻轻振动几下睫毛,慢慢半睁开眼睛。
模糊地看向梁叶青,声音很轻:“知道……”
梁叶青哑然,没想到他会回答。
他缓缓抄起手臂,更加不悦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