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敷衍:“我还好。”
对方的神情带着戏谑:“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好。”
该死的少爷脾气。
郁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程聿骁不在,她没立场走开,只能抿抿嘴唇,再将碎发拨到耳后,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不自然。
时针慢悠悠挪动,她如坐针毡。
郁知脑子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钱,为了工作,再忍忍。
面对这个行为放肆的少年时,郁知心里真的有点发怵。
直至中午,程聿骁才和那年轻男人从楼上下来,说要去用餐,其余人也逐渐聚集过来。
餐厅中,佣人端出简餐:沙拉,牛排,几盘意式料理。
郁知跟着程聿骁坐在餐桌一角。
每一口她都吃得小心翼翼。
即便这些餐食比她以往吃过的临期打折食品好过太多。
郁知仍觉得味如嚼蜡。
原因无他,只因那坐在她对面,手肘倚着桌缘,神态散漫地盯着她,看得郁知胃口都不安稳。
白瞎了这些营养。
郁知想。
用餐过后,程聿骁再度离开,似乎要继续跟那姓陆的那几人继续谈项目。
郁知被晾在客厅等了半日,一直挤不出笑容,闷闷地刷手机也觉得度日如年。
在屋内借口转转时,与蒋洲再度能碰个正着。
对方就那么斜倚在沙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郁知只能假装没看见。
这种度秒如年的坐立难安,一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有缓解。
落日将客厅披上一层暗黄调,灯光逐次亮起,程聿骁依旧没回来。
郁知心里郁闷。
她忍耐到快晚上,终于坐不住,假装给自己找个理由出门透气。
庭院里冷风凛冽,雪渣积在院子角落。
郁知走到庭院中央,冷空气刺得她鼻尖发红,但也好过那份闷在屋里的压迫。
在旁边石椅上坐了会儿,郁知远远能看到宅邸玻璃窗透出暖色灯火。
时间流逝,郁知感觉冻得够呛,站起身准备回去。一转身,看见不远处一道颀长身影静静伫立。
院中路灯将人影投在雪地上,模糊又冷漠。
郁知仔细看去,是蒋洲,半张脸被阴影笼罩,轮廓棱角分明。
郁知心脏倏地一紧,迈不出步子。
对方双手藏在外套兜里,隔着几米看她,面色淡漠,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你”郁知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夜色与寒风如同封闭的舞台,她不由想逃,但身体比她诚实。
郁知僵在原地。
少年没有上前,也没笑,轻轻歪头示意:“fishedfreezgyourself?”
「“把自己冻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