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不多时,一道道菜陆续上桌,个个都是色香味俱全,看得简染胃口大开。
她索性不再去想霍爵深的行事风格了,直接悠然自得地吃起来,反正这是他要请的,也是他要主动示好的,不吃白不吃!
霍爵深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缓缓拿起筷子,细细品尝。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可简染并没有感觉到压抑,她吃饱喝足后率先站起来,看着同样放下筷子的霍爵深,转身往外走。
霍爵深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不深不浅,不喜不怒。
来到门外,苏特助看着陆续出门的简染和霍爵深,细细观察两人的表情。
少夫人显然吃得很满足,自家少爷就……那张万年冰山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苏特助摆摆头,为简染打开后车门,看着她弯腰低头坐进去,这次总算没有再瞪他了。
然后再为霍爵深打开门,他紧绷的下巴微抬,淡淡扫过苏特助的脸,意味不明。
霍爵深的眼神示意是,总算有个点子对了。
苏特助的内心独白是,难道又黄了?
然后在自家少爷坐进车里后,几不可察地打了个冷颤。
回到别墅,简染直接往客房走,霍爵深静默地跟在身后,直到她反手将房门关上的那一瞬,他才出手将门抵住。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慌地赶紧把门打开,身体往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看他。
宽大的手掌传来微微的疼痛,霍爵深峰眉微蹙,薄唇紧抿,目光柔柔地看向她。
他霸道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哑着嗓音问她,“气消了吗?”
简染的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阵恍惚。
他竟然也会在意她的感受了吗?是她的错觉?
简染淡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到底没说出话来。
霍爵深抱着简染的力道刻意控制,害怕像上次那样闷着她,她不说话,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继续道:“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缓缓将她放开,狭长的眼眸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喜怒不明。
简染闪烁的眼神微微与他深邃的目光错开,细若蚊语地应声,“嗯。”
然后伸手,将门关上。
霍爵深看着这一门之隔的距离,眉目深沉。
多年渴望着的人,从遥不可及到触手可及,这种感觉就像近乡情怯,欣喜又恐慌。
霍爵深转身进入卧房,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霍爵深早早来敲简染的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的眉瞬间拧起,难耐地推开房门。
他眉宇间的着急和恐慌在看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时,终于舒展。
还好,她还在。
昨夜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很多,总是害怕她逃走,害怕她消失,他甚至想派保镖守在别墅外以防万一,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他知道,他一旦这样做了,简染就真的很难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