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死亡通知的。
拿到父亲的骨灰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到江月沐。
她一身黑裙子站在门口,看起来有话要说。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
冷风吹来,我抱紧了父亲的骨灰盒,也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
我目不斜视从江月沐的身边擦肩而过。
“李郁辰。”
听着江月沐的声音,我却没有停下。
……
大兴寺里,我跪在蒲团上,看着僧人们为父亲做法事。
香雾缥缈。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懂了那些笃信鬼神的人,明知不可能,却仍想留有丝希望。
直到法事结束,僧人退去。
我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之前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未来的自己。
“你在吗?”
我轻声问着。
然而,大殿中空空荡荡,灵魂没有出现。
都走了啊。
江月沐,父亲,29岁自己的灵魂……
只剩下我一个。
像是在支撑不住,我佝偻了背脊,头叩在冰冷的青砖上,滚烫的泪砸了下来。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