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含泪点头。
见过了母后,然后在佛堂母亲的灵位前,东王一路哭一路哀嚎,摔倒在地。
几日不吃不喝,只守着亲贵人灵位前,谁劝都不管用,人人开始担忧。
别东王出了事,在场的人们可承担不起。皇后闻言亲自带人来劝,竟然也劝不住。
人们都说东王好孝心,秦贵人有好儿子。
探春没有办法,只能去打扰闭门不出的皇上。
多日未见人的唐清安,仿佛老了好几岁,头上已经多了不少的白,看上去很苍老。
如果是唐展望他们两兄弟见到大哥的样子,心里会想到大哥那几年的模样。
大哥少年的时候,有几年就是很冷漠,虽然那几年变化很大,竟然获得了薛家大老爷的夸赞。
但是大哥身上越来越没有人味,后来才慢慢好了些。
探春不知过往,只当做皇上仍然在伤心秦可卿的去世,还没有走出来伤痛之中。
唐清安穿着一身简朴的便服,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仿佛和一名普通老者没什么两样。
谁也看不出这位能是大顺的皇帝。
听到探春对东王的担忧,唐清安冷笑了两声。
他本来不想理会,让唐晏乾自己去作姿态,不过他又想替秦可卿看看她儿子的表象。
……
秦可卿的灵堂有不少的人,和尚道士宫人里外都是人头,东王在里间饥肠辘辘,悲苦不已。
突然之间,唐晏乾觉得不对,什么时候安静了起来,他抬起头,才现身后的父皇。
父皇来了多久?自己有没有做出不对的举动,唐晏乾吓得连忙回忆了一番,才哭着拜见父皇。
“儿子……儿子不孝,不能在……母妃身边尽孝……”梗咽的抱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早日回京。
唐清安一言不。
东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东藩这些做了很多违背法度的事,对于国内要处置他的言论也清楚的很。
不过他有母亲在,又是父皇的长子,他倒不是很在乎。
直到得知母亲病逝,才让他五雷轰顶。
自己最大的凭仗没有了。
是的。
唐晏乾很明白他的凭仗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是国内部分官员为他的奔走。
只有咸安宫的母亲,才是他的定海神针。
他也醒悟了,为何母亲病逝前,大费周章让人送了一把小儿玩耍的寻常木剑给他。
那把木剑,他也带来了京城,并且随身携带,一把木剑而已,伤不了人。
但是它能直碰人心。
“儿子每当看到这把木剑,就想到了母亲,多么想要回去从前,儿子不想要当什么东王,只想要留在父母身边啊。”
东王拿出那把小小的短木剑,两手捧着高举过头。
“这是。”唐清安怔住了。
拿起这把木剑,唐清安翻来覆去的看,看的恋恋不舍。
在金州的时候。
那时候老二还没出身。
在秦可卿的院子里,只有夫妻,与两三岁的长子,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唐清安心满意足,亲手刨了一柄小木剑,担心伤了儿子,尖锐处精心磨的圆润。
两三岁的长子举着小木剑,踉踉跄跄的满院子跑,秦可卿看的揪心不已,不满的数落夫君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