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我来审核,周一早上我发给乔总。”
sion不情不愿:“周末的时间表怎么填?”
“你上周培训三天,余下来一些客户时间,如实填写。”
“好。”
时愿望着他孤傲离去的背影,预感到未来三个月的艰难险阻。
刚工作那会,她也经历了漫长的落差适应期。教育和社会的脱节如一道无形结界,横跨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她现在依然憧憬彼岸,却在一次次现实拷打中,学会不断降低心理预期。
她不想居高临下指责旁人“眼高手低”抑或“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相反羡慕sion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勇气。至少在心态上,她再也回不到几年前那般纯真。
她长吁口气,停止无意义的感慨。
朋友圈亮起小红点,是sion三分钟前刚发的:【工作难道只是机械式重复?不用动脑子?那我和工具人有什么区别?】
他的三连问如一串灵魂拷打,不偏不倚敲到了时愿头顶。她强行忽视,继续往下划,点赞一圈后回到最顶端,发现那条朋友圈消失了。
蛮好,眼不见为净。
时愿心事重重进了电梯,脚步不如往常轻盈。
闫昱恒照旧等在大堂沙发区,却没碰电脑,始终望着时愿会来的方向。
他纠结了好几天,结合最近的聊天记录和频率,怀疑时愿是不是因上周偶遇事件心生怨怼。他推测女生多会思维发散,尤爱在前任这件事上较真。他自问内心坦荡,斟酌之后,决定如实相告。
时愿忙了一天,有气无力:“走吧。”
闫昱恒听着她略显冷淡的语气,愈发心虚:“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今天有点累。”时愿下意识调转脚步,朝家的方向走。
“吃面?”
“行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了顿面,期间多是闫昱恒在聊。
时愿直觉sion很可能无法按时完成任务,默默预留出周日早上的时间帮人补坑。她大口唆面,脑子里满是刚才的对话、sion的朋友圈,以及如何当一名不讨人厌的小领导。
闫昱恒抛出去的每个话题都反响平平,笃定时愿在生闷气。他放下筷子,郑重其事:“我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
话锋陡然变换,时愿一头雾水:“啊?”
“上周吃烧烤遇见的那个人,是我前女友。”
时愿回想了十几秒,“哦,知道了。”
“我们谈了两年多,性格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