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件事,他们在欧洲转了转,二月份巴黎,阴天,还冷下雨,要穿厚毛衣,晏宁在广场喂鸽子,偶然抬头一瞥,看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晏宁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他的名字——陈衍。
他英文里的姓氏拼音很特别,不是,而是Tan,晏宁也是在他那里才知道,很多姓氏在新加坡的拼音和在国内很不一样。
四目相对,没办法装不认识了,晏宁直起身,下意识瞥了沈濯一眼,才仓促地对陈衍笑了笑。
陈衍没什麽变化,看上去甚至比前几年还年轻,听说他生意越做越大,神色风采自然更盛当年。
「听说你结婚了?」陈衍目光落在晏宁无名指上。
这其实是句近乎肯定的问句,她结婚的事情在网上热闹了好几天,被祝福也被谩骂,即便是北京和新加坡两个毫不相干的圈子,稍微关注一点娱乐新闻的人都会得到消息。
陈衍笑了下:「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谢谢。」晏宁低着头,有些不自在。
沈濯察觉到不对劲,过来搂着她的肩膀问:「朋友吗?」
陈衍听见晏宁「嗯」了一声,接着看见她脸上的表情霎时就变了,由黑白默片一跃变为彩色电影,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那麽灵活生动,眉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就像是孤身被丢在人堆里的孩子,忽然找到了亲近的人。
陈衍忍不住感慨。他第一次晏宁的时候,是在一场饭局上,她穿着件洗的有些褪色的卫衣就来了,坐下就认真吃饭,明明长得那麽引人注目,却一句话都不多说,有感兴趣的话题就听两句,没有就认真地挑她的鱼刺,看上去也没多爱吃饭,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似乎是对这样的场合感到厌倦疲惫。
後来陈衍公开追求她,谁都来告诉他,晏宁这个人当朋友可以,她话不多,但绝对可靠,当恋人不行,太无趣。
她不会谈恋爱。
陈衍不这样觉得,坚信她喜欢人的时候一定很可爱。人都是多面的,平日戴着面具游走,谁也不会把私底下最隐秘的那一面随便露出来。
结果这次遇见她,果然是这样。她精神比前几年好了很多,那会儿远远看着她喂鸽子,差点没有认出来。
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以前晏宁是个……很不热爱生活的人,工作之馀,日子过得乏味至极,吃饭睡觉,白开水一样。连陈衍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一个人是怎麽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可她现在看起来对一切都感兴趣,站在爱人身边,浑身就写着「幸福」两个字。
晏宁不打算介绍他们俩认识,她好不怀疑,沈濯吃起飞醋来能让她好几天下不来床。
陈衍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告别了,晏宁挥手送走他,一转头撞上沈濯意味深长的目光:「新加坡华人富商?」
「啊?」晏宁傻眼,「你怎麽看出来的?」
说话一股新加坡口音,听不出来才怪。沈濯故意酸溜溜地说:「你们俩之间一副旧情人见面的气氛。」
晏宁说:「怎麽可能!」
她和陈衍绝对称不上旧情人,虽然陈衍追求过她,萧知许也觉得他人不错,心理医生也建议她试着开展一段新的恋情,而她也确实答应陈衍的邀约一起吃过几顿饭,但是……
晏宁捂着脸默默地想——这还不够吗?!
沈濯本来没觉得有什麽,就是想逗她玩,看她的反应,顿时醋起来了:「我看他长得还不错,年龄不大吧?年轻有为啊,萧知许也给你们俩牵线搭桥了吧?怎麽没成?」
「成什麽?我跟他成什麽?」晏宁装傻,「论年轻有为,他哪能比得上你。」
这是真心话话,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沈濯家世样貌都是顶尖的,陈衍比不了,用晏宁现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眼光来看,陈衍更是比不了。
沈濯说:「还戴副眼镜,文化人啊。」
晏宁狗腿子似地答:「没你有文化。」
类似的对话持续了一路,一到酒店,沈濯就把晏宁按在门上,**地去吻她。
晏宁软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沈濯今天的醋劲儿必然是要发出来的。
沈濯一手托着她的臀,漫不经心地从耳垂吻到锁骨,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我看你们俩挺配的,新加坡华人富商,事业有成,人看着也彬彬有礼的,你没跟他多发展一阵吗?」
「你吃醋也要讲点基本法吧?」沈濯指腹的薄茧实在让人难以忽视,晏宁腿软的站不住,大半个身子的力量都撑在沈濯身上,有几秒钟甚至说不出话,眼底蒙着层水雾,看什麽都不太清晰,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哪里配了?我跟他,就是……吃过几顿饭。我,我当时不想谈。」
沈濯温柔地吻她眼睛,用循循善诱般的语气问:「为什麽不想谈?」
「我……」晏宁搂着他脖子,用气声说,「我发现,我忘不了你。」
第二天晏宁果然没能起床。沈濯醋意过去,还被她昨晚一句话哄的心花怒放,一早就围着床鞍前马後,喂她喝水吃饭,顺便再吃两口豆腐。
晏宁幽怨地瞪着他:「我再也不想来巴黎了!」
沈濯像只温驯的大型猫科动物,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哎呀还要来试婚纱呢,而且我觉得你昨晚也挺爽的啊。你不爽吗?」
爽倒是挺爽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晏宁都愣了,心想自己真是被他带到坑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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