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大人想将功补罪?只是,眼下我急着处理玄铁营之事,恐怕没工夫再听你狡辩了。”蔺昭淮脚步微顿,但并未停下。
“我告诉你,那些银子藏着何处,也便于太子殿下寻找。老朽知自己已无力回天,但蔺大人可否向殿下说情,饶我家人一命?”
王绍无力伸手,绝望地看向他们。
自那女子提起玄铁营,他便知,此事瞒不下去了。
原本,他还希冀,待此案风波过去,赃银未寻得,嘉淳公主或许还能捞他出来。可如今,公主自己都暴露了,还由此引出玄铁营,让此事板上钉钉,他再无逃脱机会。
他心中怨恨,早知今日,他就不应上嘉淳公主这条贼船,更不应贪得无厌,引得陛下震怒,严查贪污之案。
他摊在墙上,不顾那里的脏污,口中喃喃自语,将此事统统讲给蔺昭淮他们。
言辞中,他还特意强调,自己是被公主逼着做事,陈情悔过之意。
明素簌听后,只想冷笑,他搜刮民脂民膏时,倒不见得有这般懊悔。
“你说完了?”她不耐烦地打断王绍的老泪纵横,“蔺昭淮,我们走。”
这回,他们再也没有回头。
质问
牢内狱卒见蔺昭淮返回,知事已成,纷纷恭送。
他们步履匆匆,很快出了诏狱。
“你可有不适?”
出乎明素簌意料,他一出来,不是为商讨案子,而是在观察她的面色。
她拢了拢披风,笑道:“我不畏寒,不劳夫君操心。”
不论蔺昭淮本意是何,她对于旁人的关心,也会持同样善意相待。
只是——她脚步微顿,倏地回想起一事——蔺昭淮怎么会早早备好这些御寒之物?
倒像是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诏狱。
明素簌回首,正欲问他,可蔺昭淮先开了口。
“方才马车上,夫人便预料到赃银会在玄铁营?”
既然他问及她的推理思路,明素簌自然乐意分享。
“单从目前已知的人际关系上,玄铁营便有嫌疑,再结合我幼时在军中所见,便知玄铁营必定有一处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下百万两白银。”
明素簌见蔺昭淮仍是不解,她忍住笑意,只卖着关子:“方才王绍也说了,银两在玄铁营西部,到时候你一去便知。眼下,就慢慢想吧。”
蔺昭淮见她这般神情,也收了故作疑惑之态。
他不再深究此事,复笑道:“看来夫人才是此中行家,我算是得高人相助了,既然此事已被夫人巧妙化解,那我就恭候佳音了。”
明素簌难得见蔺昭淮如此,虽知他此言吹捧之意甚于真情实感,但谁不想听旁人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