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秦亭倒了两杯茶推到他们面前。
周时野干咳一声,“我和我伴侣在这……当老师。”
“教书育人是个好工作,我以前也是当老师的,可惜只当了两年就不干了。”
周时野拿起茶杯,“为什么。”
秦亭眉眼低垂,“出了点事,我孩子意外去世了。”
她坦然道,“那时候我当老师,我伴侣他因为家里的事走了,我自已也有工作,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去学校,我没看好他就出了车祸,当时他才六岁,特别小……”秦亭红了眼,“我孩子要是还活着,跟你们一样大。”
霍肖砚:“您的伴侣呢。”
“孩子去世,我伴侣和我离婚了。”秦亭将自已的伤疤揭开,几十年的沉淀,痛苦的过往说出来还是带着浓重的悲伤,尽管她的嘴角有弧度,但依旧有一层褪不去的苦涩。
周时野隐藏眼里的伤感,“秦姨我能看看你的孩子吗。”
“当然可以,你们等着。”秦亭抿嘴一笑,接着起身进了卧室,她再出来时拿来一个纸箱。
她将那箱子打开,里面有许多小孩子喜欢的玩具,最显眼的是一本相册。
秦亭掏出来,放在霍肖砚和周时野的面前,第一页就是一张可爱稚嫩的笑脸。
“这就是我的孩子,是个男孩,这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秦亭翻了页,“这个是两百天的时候,还有两岁生日,然后就是第一次去游乐园,我孩子特别爱笑,也懂事。”
秦亭眼里是数不尽的情绪,“就是太懂事了,不哭不闹的才让人心疼……”她越说声音越低。
“哎,我这跟你们聊着聊着就偏了。”秦亭合上相册,“你们别嫌我唠叨。”
周时野:“没有。”
“在外工作,你们父母肯定也牵挂着你们,平时吃好穿好,别想着省钱,这人的一生那么短,要享受当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说对不对。”
周时野笑了笑,“对。”
“好久没人跟我这么聊天了,一个人生活虽然挺好的,但有时候还是难免孤单。”秦亭说,“你们想吃秦姨的饭随时过来,我会做很多好吃的。”
“好的秦姨。”周时野起身,“那我们先走了。”
“啊是,你们该上班了,去吧。”
霍肖砚和周时野离开,跟秦亭告别后下了楼。
霍肖砚问:“我们去哪儿。”
“说了当老师,教课去。”周时野牵住他的手。
霍肖砚笑笑,“还真当上老师了。”
“谎都撒了,现在还在家岂不是明摆着跟秦姨说我们是个骗子吗。”走在路上,周时野叹口气,“秦姨真的很爱自已的孩子。”
霍肖砚停住脚步,“为什么。”
周时野发笑,“这能为什么,很明显啊,几十年了,孩子的东西还能保留的这么好,说明秦姨心里一直过不去,愧疚了几十年,应该很痛苦吧。”
“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太忙没看好孩子。”
“是啊。”周时野说,“尽管不是她的错,她也会把错放在自已身上,因为她恨不了任何一个人,只能恨自已,你说我们对她撒谎,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