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得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小女巫最后的动作。
大门扣得严丝合缝,再也推不开。
许蔚莫名回忆起与小女巫的最后一面。
是在耗费了许久时间才捏制的现代温馨小屋里,吊灯投射下晕黄的光,小女巫戴着高高的尖顶巫师帽,红发乖巧地披散于肩周,纯白的羊羔眯着眼睛靠在她的颈窝,身后壁炉燃着暖融的火苗。
两个小小的生物彼此依靠,窗外,广袤的草原依旧生机勃勃,自由而奔放。
许蔚走出帐篷,外面天色还亮着,连第二波卡片雨都没到来。
李夏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掰着脚跟,嗷嗷乱叫:“妈呀待了那么久,我脚都坐麻了。”
路樊野:“只过了两分钟不到。”
他示意许蔚看向附近饮品店的挂钟。
许蔚一瞧,十点三十二分。他们大约二十五分找到的帐篷,减去进出的时间,确实不到两分钟。
她若有所思地回身,帐篷比他们进去时暗淡许多,星星挂饰的光芒寂灭,变成了普通的塑料星星。
阿拉在里面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两分钟?
许蔚屈起食指敲了敲帐篷的支架。
“梆仔?”
昏夜,三环的狭窄街道。
男人呼吸急促,慌手慌脚地奔逃,脚下的道路却越跑越偏僻。
他身后坠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不紧不慢地缩小间距,明明抬手就能撕烂猎物,却迟迟不急着出手猎杀。
“救命,有没有人!”
男人绝望地绕过拐角,连向后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有没有人!”
视角从逼仄的小巷转至开阔的大街上,他忽而眼前一亮。
有人!
月色下,穿黑风衣的高个子口罩覆面,长发披散于胸前,手持钩爪,闲惬地立于路边。
“救命!救命!”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连疲乏的步子都迈动得快几分。
风衣人似是瞥来一眼。
那是一双见过便难以忘怀的眼睛,眼白浓稠,暗红色的瞳孔尖束诡异,深黑的视线笼罩过来,仿若邪月而至的幽鬼。
身后,庞然大物不甘示弱地嘶鸣。
“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加活,我要申请精神损失费了。”
风衣人似乎对面前的事并不怎么热衷,把玩着手中亮银色的钩爪,轻轻抛起。
钩爪在半空中翻了个面,露出斑驳生锈的底部。
黑暗中,仿佛有人在吟唱着什么不知名的晦涩歌谣,音调古怪而令人不适。
“以你之死,恭迎吾主。”
他低低地絮念,血红的瞳孔一瞬间变得深黑,五指并拢呈出,指间血肉一瞬间消融成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