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诠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却发现她的身子僵硬。
他的手一点点放开。
“我……今天很抱歉。”他说,“我不知道我母亲……”
“——我回去会让助理把你送我的东西折现给你,所以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不用。”
“那张卡你自己留着吧,有些东西我想自己还是无福消受。”
陈诠摇摇头:
“我不要那些。我只要……”
你。
“你知道我想和你结婚。”电梯门开了,陈诠忽然道,“我想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我们……”
陈卿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平静,而僵硬的身子透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算了吧。”
陈诠的喉结滚动,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无动于衷,他们今天明明都要走出那一步了,他不甘心。
“正如我刚才对你母亲说的那样,”陈卿道,“我不想结婚。我们的三观不一致,你的母亲也并不接受我——”
“我妈不接受,可是我接受。”陈诠道,“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别说了。”陈卿微微一笑,“就当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陈诠看着她,毋庸置疑,三十多岁的陈卿早就被世界磨平了她的棱角。她被羞辱的时候可以微笑反击,当发现一段感情不是她想要的时候也可以及时抽身而出。
她为什么可以这样。
她怎么可以轻易这样。
电梯门开了。
陈卿往外走,却听里面的那人道:“你也喜欢我!”
陈诠的语气颤抖,几乎喊叫出来:“你说了!你也喜欢我!”
陈卿顿了一下,装作没听见。
成年人的世界里,谈何喜欢。
当然,她是真的,大概,想要尝试去爱他。
谷底
慈善晚宴。
朱秘眼观鼻、鼻观心,看着陈总灌下一杯杯酒——陈总对酒精很敏感,也足够自律,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喝这么多。
她想要替陈诠挡酒,陈诠也任着她喝,只是自己反而喝得更多。
她知道陈诠为什么这样,也知道是谁使陈总变成这样的。
陈诠回家后,和母亲大吵一架。朱秘没敢听,她知道要是继续在现场,下一个被剥皮削骨的就是她。
而那张黑卡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看样子陈卿小姐分文未取。
当时她告诉陈诠后,他没说什么,摆摆手让她走。朱秘还以为陈总并不在乎陈卿小姐,只是第二天,她就发现她想错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陈诠嘱咐了她,日后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来找他,包括他的亲人,她都不要告诉他们他的真实去向。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总。
陈总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她,可是又不得不继续用她。
公司里的同事都被这种氛围感染,纷纷问朱秘陈总今日是怎么了,朱秘也只能说,陈总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