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着外婆!你放开我!”顾眠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眠眠…眠眠!”病床上的外婆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着急地开口道,“关于你的身世,外婆从没告诉过你,其实你…”
“外婆!”
顾眠被拉出了病房,直接拉到输血站。
正常人献血不能超过400毫升,可厉霆深说尹落雪不够用,直接让人抽了800毫升。
抽完血,顾眠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回到外婆的病房,却看见呼吸机已经停止了工作,一块白布盖住了外婆消瘦如柴的身躯!
顾眠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艰难地爬向外婆。
“不要…外婆…求您不要离开我…”
她跪在病床边,抱着外婆的遗体,痛不欲生。
“顾眠,节哀。”
身后传来厉霆深低沉淡漠的嗓音,“对了,落雪已经脱离危险,辛苦你了…还有,监狱那边打来电话通知,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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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的心痛到快要窒息,拉着厉霆深的裤脚哀求道,“霆深,我求求你帮我跟监狱疏通一下,外婆刚走,我要留下来为她守灵送终处理后事。”
厉霆深蹙眉,“监狱这种地方不是用钱能疏通的,我知道你伤心,但说话也要过过脑子。”
“没过脑子吗?”顾眠抬头望向他,“我坐了十一个月的牢,被带离监狱给尹落雪输了四次血,不都是你花钱疏通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行?”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顾眠强忍着悲痛继续哀求,“我知道在你心里,谁都没有尹落雪重要,但死者为大,外婆把我抚养长大,她死前我在坐牢没能在床前尽孝,死后守灵是我必须做的,总不能让她孤零零的,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吧?霆深,当我求你了。”
“你不是还有个舅舅吗?我也会帮忙,让外婆体体面面的走。”
“这不是钱的问题。”顾眠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人已经走了,花再多钱办后事没有意义,我只想最后送外婆一程。霆深,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要我给尹落雪输多少血都行!”
“你觉得输血是你的筹码,是作为交换的条件?”厉霆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冷的嗓音如终年不化的积雪,“顾眠,这是你欠落雪的,要不是你,她就不会坐轮椅。”
顾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年前,尹落雪从楼梯上摔下来,伤到腰椎导致下半身瘫痪,诬陷是顾眠推的。
厉家上下没有人相信顾眠,没有监控,没有人证,她无法自证清白。
最后,她的丈夫厉霆深对她说:“顾眠,落雪痛不欲生,你如果不接受法律制裁,她这口气就永远不可能咽下。伤人致残要判三到十年,落雪善良,只要你坐一年的牢小惩大诫。”
顾眠只觉得可笑。
她当然不愿意,要求警方介入调查。
这时尹落雪却拿出了一段视频,里面是她推尹落雪下楼的画面,彻底定了她的罪。
她永远忘不了视频播放时厉家人看她的眼神。
厌恶、憎恨,仿佛跟她呼吸同样的空气都是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