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殿下来了?
应明烛转头看向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有些诧异殿下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忽然有所猜测:“兴许殿下就是为了尹家的事情。”
“不管为何,先去拜见殿下。”
“是。”
瞧祖父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应明烛也跟上去,见暗沉的空中已经挂上了弯月。
随着夜风吹拂,皎洁的月光照映在庭院中浮动的树木上,可见地上疏影横斜。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绰绰,抬眸看去,就见身着黛色锦衣的年轻郎君缓步走来。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温煦的面容不染半分冷色,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显暖意。
如此温和隽雅的身影,不是皇长孙殿下还能是谁?
“臣参见皇长孙殿下——”
“侯爷,世子,无须多礼,是孤贸然登门叨扰了。”
“殿下能来,岂会是打扰。”
武安侯收拳起身,看向走来的皇长孙殿下,眸中不禁拂过一丝讶色。
忽然看到面容不再病弱的皇长孙殿下,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连殿下的声音都不带着虚弱的喘息,入耳甚是温润清澈。
靠近过来,都能感受到殿下平稳的气息,同他们将门中人相比,竟然丝毫不见逊色。
也是,听闻殿下在狩猎林中展现出卓越的箭术。
可见殿下这些年,从未荒废过武功,想维持少年时的武力,还能有此进跃,这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殿下当年病重绝非假事,只怕现在也不见得好全了。
怎么,殿下这些年竟然可以凭着病弱的身躯习武?
如此耗体力费神之事,殿下能一边养着病,一边办到?
那这些年,殿下以病重示人,莫不是为了缓解这份艰苦,就吓亲王们还有皇亲国戚玩玩?
武安侯能肯定就是如此,见皇长孙殿下看过来,凝了心神,恭敬请着殿下进去。
“殿下,是想去正堂饮茶,还是随臣往书房议事?”
“去书房吧。”
宿珒栖知晓武安侯在打量他,只是浅笑:“孤来寻侯爷,是有要事相商。”
“是,殿下,请。”
武安侯应声,皇长孙殿下这个时辰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他的书房,也没什么不能让殿下看见的,殿下也不是第一次来他的书房。
都无须他引路,殿下早就轻车熟路,缓步就到了书房。
应明烛亲自泡茶,给殿下奉上,诧异问:“殿下如此晚过来,可是上丘郡军营通敌一事,还有什么隐患未解决?”
“嗯,还真是上丘郡的军营,温家引的这个烂摊子,比孤想的还要麻烦。”
宿珒栖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说话,伸手接过世子递过来的茶盏,温声直言。
“不知道侯爷可有收到城南附近,有流寇作乱的消息?”
“流寇?”
武安侯挑眉,望向嫡长孙,见他也是摇头,那就是武安侯府还未留意到。
武安侯府的将士就在城南外驻守,要是有流寇,暗哨怎么会没有探查到?
那便是尚未出现流寇,不,殿下这话的意思,是很快有流寇要往城南作乱。
武安侯的眉心紧锁,低声问:“殿下,哪来的流寇?”
“兵部刚刚收到的急报,是景大统领动用兵部所有的暗哨,加急传来的。”
宿珒栖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折子,递给武安侯:“上丘郡一直都是我南凛的要塞,监管着最大的几座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