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晚都已经准备好迎接对方看白痴的眼神。
下一秒对方却开口接了话。
“殿下,月柠是有心无力,月柠乃中宫之主,虽未掌权,可这身份终究是个束缚,委实不大好跟着殿下出宫。”
“这好办,出宫这事本宫去跟太后与陛下说!”
两相对视那一刻,沈桑晚觉对方好似一直在等着自己开口。
“???”
她这是被温月柠牵着鼻子走了?
“那就有劳殿下了。”
〖小瞳,这皇后该不会是个黑芝麻汤圆吧?〗
「黑芝麻汤圆?」
温月柠眼神暗了暗,微微敛眸,心中不禁多思起来。
〖小瞳,怎么办,我有些害怕!〗
【主子,不要怕,盘她!我为你加油打气,为你哐哐壮胆!】
〖〗
〖你鼓励的很好,下次别鼓励了!〗
“陛下在兴德殿下旨让本宫今日启程,不知月柠你的伤,可否有碍?”
“无妨。”
“那月柠你先准备着,本宫去一趟重华宫。”
温月柠点头应下,提笔将医圣曾经授予她的方子,复默了下来。
“娘娘,您的伤还没好,昨日还加重了些,梧州若真有瘟疫,中都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情况定然不乐观,这一去,说不定九死一生,您当真要去吗?”
青雀立在一旁细细研磨,脸上是散不尽的愁容。
“她既去的,本宫自然也去的,眼瞅着她要孤身犯险,本宫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呼——”
拈起纸张,轻吹墨汁,“万一是她多虑,梧州没有瘟疫,此行便能多与她待一会儿,本宫何乐而不为?”
“那若灾疫严重呢,娘娘连命都不要了吗?医圣曾说过,瘟疫可大可小,若是不小心被传染,即使得到救治,终归会落下后遗症。”
“青雀,本宫活这两世,皆因她的存在。”
“前世是她告知本宫,女子不用拘泥于后宅,可如同男子征战沙场,可跨出宅门,去看塞外的落日,去赏边境的冬雪。”
“也是她,给了本宫除母亲以外,为数不多的温情。”
“今生未忆起那些往事时,却在那日乞巧节,依旧被她一身白衣,将本宫的目光引去,冥冥之中,本宫与她,终归是那被搅乱的丝线,彼此牵扯不清。”
“前世她救本宫于深渊,今朝也该由本宫护她一回才是。”
落笔写下最后一字,目光闪动之间,流露出难以意会的复杂神色。
既有不加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经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各种情愫交织辗转,却在抬的片刻,消失不见。
“只要是她有求本宫之事,哪怕会断送性命,本宫毅然会应下,本宫知晓你是怜惜本宫,故而不会责怪你今日说的话,可本宫也不想日后再听到这样的言语。”
“是奴婢逾矩,请娘娘恕罪。”
青雀俯身跪下,以额触地。
“起来吧,本宫无意罚你,且去收拾行装,待殿下回来后,一道出宫去梧州。”
“是。”
香炉里的焚香燃尽,温月柠没有等来沈桑晚的身影,倒是等来了太后身边的谷嬷嬷,传话让她去一趟重华宫。
“娘娘,这”
“这包袱劳烦嬷嬷遣人送去殿下出宫的马车。”
温月柠将青雀身上的包袱取下,交由谷嬷嬷。
“娘娘安心,包袱会在娘娘登上马车时,一同送到。”
谷嬷嬷接过包袱而后又递给身后跟着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