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乐安只感觉到了一股要命的窒息。
乐安睁开眼睛,才发现,这股要命的窒息,来自于拓跋翰霆。
拓跋翰霆没有放任她像往常一样,缩到那个床脚去睡觉,而是将她生生的箍在了怀里,力气很大,所以,她才快要呼吸不过来。
乐安轻轻挣扎着,但是没想到却惊醒了身后的男人。
其实拓跋翰霆一夜都没有怎么睡,一旦察觉怀里的人有想要离开他的迹象,他就会想过来,一夜里,都不知道醒了多少回了。
就在刚刚乐安张开眼睛,轻轻活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拓跋翰霆又将乐安往怀里捞了捞,脑袋埋在乐安的颈间,时不时的亲吻着乐安的脖子。
乐安没敢转过去,拓跋翰霆喝醉了一个样子,酒醒了又是一个样子,她战战兢兢的,不敢妄自动作。
“乐安,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你就要这样冷落你的夫君吗?”许久之后,大概是知道乐安根本就没有回过身来的打算,拓跋翰霆说出了这句话。
乐安听到之后,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但是眼神还是闪躲的,不敢去看拓跋翰霆的眼睛。
乐安一回过身,拓跋翰霆就吻上了乐安的额头。
“乐安,不要再对我畏畏缩缩的,好不好?过去的都过去了。”拓跋翰霆语气里尽是无奈。
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他一句话,就想要将自已过去那些被他赐予的苦难一下子全部抹平吗?不能的啊!
这句话触碰到了乐安的底线,乐安在这一刻,头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有了那么一丝断裂的迹象,几乎是话语不过大脑的,就说出了,“如何过去啊?”
乐安眼眶微红,即使她极力的控制住情绪,但是还是没有忍住。
她知道,为了自已的处境能够好一点儿,为了能够见到小憬明,为了大虞,她都应该去讨好拓跋翰霆,这句话,她不应该说出口,但是啊,作为乐安,作为她自已,她就是没有忍住的说了出来,她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
而且,多讽刺啊,就在自已从大虞回来的那一天,就对着自已说,以后要好好过的人,前不久刚刚对自已拳脚交加,现在,又要重复他毫无意义的诺言了。
听到乐安这句话,拓跋翰霆顿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乐安,本该燃起怒火的内心被温柔充斥了。
“乐安,信我一回。”拓跋翰霆说的很认真,又伸手摸上了乐安的脸颊,不断的摩擦着,那个位置,是他前不久刚刚打过的地方。
乐安一皱眉,拓跋翰霆没有生气,这是她意料之外的。
拓跋翰霆在自已脸上摸来摸去,乐安想,这是愧疚吗?
但是乐安又想,怎么可能呢?他一向武断专制,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两个人又僵持了很久,乐安不想回答,在逃避,而拓跋翰霆看似柔情,但是,他在逼乐安给他一个回答,而且,那个回答必须是肯定的。
过了很久,乐安察觉到,自已脸上的那双手,手下的力气开始加大了。
乐安在心里苦笑,这就是你说的“过去”吗?连一点儿耐心都不肯给她,非要逼着她说出他满意的回答。
乐安在他隐形的强迫之下,点了点头。
看到乐安点头,拓跋翰霆又笑了,再次贴在乐安身上,与乐安厮磨。
……
就在二人用膳的时候,乐安心事重重,如今,大婚也结束了,自已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小憬明啊?
小憬明就是乐安在北狄的支柱,见不到他,乐安就总是觉得不安心。
就在她犹豫要怎么和拓跋翰霆开口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婢女。
“父……父……”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乐安抬头向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