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锦莳愈说愈气,生怕她将腰间佩剑都拔出来,随便砍个谁来泄愤,不由得稍稍离她远了些。
只听她继续恨恨说道:
“近年间,他又明了一套新理论,说这世间的灵力和炼制资源有限,众生需节制炼器,这样灵力和资源方能延续下去。
“且不说这五方四海,八荒六合有多少未曾探索之地,就是这节省灵力之说也未曾听五云上师提起过,也不知他是怎么一拍脑瓜就想出这么个点子让全天下推行。
“可恨五方四海,八荒六合的学塾大多都唯轩辕丘马是瞻,他这套理论竟还可以大行于世,有了颇多拥趸。他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瞧他才是专搞旁门左道之辈!”
我有些犹疑,最终还是说道:“他若是如此离谱,为何五云上师们不管管他呢?还是说他竟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天大背景吗?”
刚说完这句话,却见到高令行身着破衣,从我们身侧一脸淡漠,十分淡定地走过。
我被吓了一跳,忙拉了一拉锦莳,示意她闭嘴,锦莳也变了表情,我们同涂山镜一起恭敬地向高令行的背影行了个礼。
高令行却是不理我们,好像并未见到。我似乎听到了锦莳在一旁捏拳头的声音,忙轻轻用脚踢了她一下。
等这高令行走过,才听锦莳继续愤恨地道:“瞧他那副德性!五云上师是定不会插手此事的,至于他的背景,哼,怕是只有天君知晓了!”
我奇道:“竟是九重天的天君吗?我想应该不会吧。不过我可以知道绝计不会是玉山西王母。”
锦莳偏头看了我一眼,竟是十分的平和。
“我也知道决计不会是我们神农,也不会是你们苍梧。至于是谁,谁知道呢?”
我想起来什么似的,偏头问涂山镜:“高令行怎么也是去云阳殿的方向?他这向来足不出户的,这又是做什么?”
“自然是前去候着,等着拜见扶郁了。扶郁此行,可是指定要见他的。”
我不禁觉得奇怪,“那高令行怎的身着破衣便去了,这怕是于礼不合吧?”
“那也并没有,他高令行沽名钓誉之辈,自然是显示他身当表率,实是轩辕丘最清廉的。”锦莳没好气地抢白道。
我和涂山镜均是无奈一笑,我摇着头说道:“行了,到了云阳殿,可忍着点,切莫再说他坏话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喜欢记仇的?”
那天我和锦莳之间和谐的气氛简直是有些诡异,弄得我心中好不忐忑。
想着岳白司成到时督导我,若她真那么倒霉,被迫选了高令行做督导,怕不是要恨死我。这个梁子便要结下了。
可是后来一天生的事情,证明了我可真是多想了,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
到了云阳殿,果真见到一众司成学正们站在前面,交头接耳的,像是在等那龙族的太子殿下。
而站在这一众司成学正们的前头,正是那高令行,我察觉身旁的奈暮有些不快,忙拉着她走到后排。
此等场面,五云上师们自然是不会出现的。
涂山镜作为身在轩辕丘的唯一一个青云上师亲传弟子,抖一抖衣襟,阔步走到了高令行旁边。
在高令行营造的尴尬的沉寂中,跟着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