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沈听南一个死样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做完恶心我的事,还敢来我这装可怜,好像我多对不起你们一样!都滚!滚啊!”
“对!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离开,来郡公府给公女做伴读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为了骆岢,为了她哥!你满意了吗?”
张闵攥她手腕的力气变大。
蒋芙感到可笑:“张闵你别在这给我装!你这副表情是想表达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当初和沈听南私下拉拉扯扯做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跟我解释过吗?现在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你倒出来找存在感了!你省省吧!喜欢也给我憋回去!我看咱们的情分也就到这了!以后你别再找我了!”
蒋芙背过身,面朝荷塘,一阵压抑的沉默。
她想了很多过去的事,决定念在娘和云姨的面子上放过他。更重要的是,万一他过于愤怒,动手打她就坏了。
“行了,你走吧。”
没人回答。
张闵早已不见人影,不知去哪。
“……哈!”
蒋芙重新趴回栏杆上,低头,烦躁拨弄荷叶。
满塘荷叶如丛,她指尖点着叶片,鼻息间笼罩清新淡雅的荷香。
现在她身边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总比身边留着别人的间谍好。她也没那个兴趣和死对头男朋友搞好关系。都滚吧。
拨弄的动作不小心用力,荷叶掀动之下,蒋芙看到一片衣摆,以及衣摆下面的小巧舟身。
她心头一紧,将身子更多探出去,看到了重重荷叶之下睡着的青衣美人。
这是骆岢。
以物降物。
蒋芙保持半倒挂的姿势,眯眼看这个不太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之所以用“不太”,留了一些余地,是因为这里是他家,他出现在哪都理所当然。
她回想自己方才说话的音量,清了清嗓子,用了同等大小的声音叫:“喂!”
骆岢依旧合目,若不是呼吸的起伏,他就像画里的人,青衣,散发,扁舟。青色穿在他身上,衬得他皮肤更加白得清透,山眉朱唇,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除蒋芙以外。
她恶趣味朝他伸手,因着姿势向下,手未到,衣袖先落,扫在人的脸上。
骆岢仍一动不动。
蒋芙心中怀疑,他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跟她装睡。
她又叫了两声:“公子?公子?”
加以威胁:“你再不醒,我可就要对你胡作非为了?”
还是没有反应。
蒋芙说到做到,又往下够了够,脚踩到栏杆的坎上。
女子修剪圆润、没有一丝杂质的指甲划过骆岢浓密的眉毛,从眉头到眉尾,沿着额角,摸他的眼睛。
好大的一颗眼珠子,眼皮鼓起的弧度像花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