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被骆岢逮住了。
他像拎一只小猫一样,仗着骆沁穿的胡服拎她后领,将她往马车的方向推。
放在往常,骆沁一定早早就说出讨饶的话了。但是今日没有,她
异常安静,等到骆岢觉得奇怪,低头看妹妹的脸时,看到的是小女孩满眼的泪水。
骆岢心头泛起尖锐的疼痛,一下松了手。
妹妹两只手捂眼睛,狼狈地擦拭脸颊。
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是不是他只顾着忙自己事,近来没有关注到她?
骆岢如今才有自觉,妹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家里一直把她当作小孩子教养,但她还有两年就要及笄成年,就要嫁出去做另一人的妻子,她已经一个人长大了。
过度的保护正在深深地伤害她。
“沁儿……”他放柔了语气,“别哭了,我们回家。”
“呜呜……”
“没人怪你,不怪你的。你想要什么,跟哥哥说。”
“不要……”
“你芙姐还在家里等你。”
提到蒋芙,骆沁的情绪才平稳一些,用手帕遮脸跟在他身后,往家里马车的方向走。
宫墙耸立,仿佛无限向中间挤压,遮住了大片的天空。骆岢无意抬头,见到了楼阁之上,一身玄袍的天子。
骆沁也看到了,她只看了一眼,就捏着手帕钻进了车,没有任何留恋,也没再掀帘看过。
车夫驾车出了宫门。
骆岢疲惫地叹息,决定去信父亲,看看如何处理。
既然喜欢,为何不能成全?
颠覆风云。
回到家里,骆沁心神不定,抱住哥哥:“我知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骆岢轻摸她的额发,将妹妹拉开:“你不哭,哥哥就不生气了。”
他问侍女:“蒋娘子在房间吗?”
侍女答:“在,可需我去通传?”
“不必。”
骆岢将骆沁带到蒋芙房门前,叩门:“娘子,搅扰。”
蒋芙将门打开,看到兄妹俩齐刷刷在檐下站着,有些奇怪。
“怎么……”她看到骆沁哭红的双眼,登时变了脸色,“你把你妹气哭了?”
骆沁这时才从悲伤里走出来,勉强笑着拉蒋芙的手,“芙姐,不是哥哥,是沁儿自找的伤心。”
将两人请进了屋,蒋芙给他们找坐垫,倒热茶。
骆沁像以往一样叽叽喳喳报告她在宫里玩了什么。
“上午下雨,听南姐执笔画伞,公主赏了她好些笔墨,听着像是哥哥眼馋的。”
“午饭之后雨停了,我们又去丹锦园玩了曲水流觞,大家都好有才华,弹琴赋诗,很是风雅。我吃到了一份好吃的点心,叫莲花饼餤,看到时就想起芙姐了,味道也和芙姐一样甜甜软软的。”
蒋芙没怎么笑出来,她担忧地看着骆沁:“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