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哥哥的肯定,簌雪对于这?个计划,更是充满了无限的信心?,但怎么做,却?让她觉得有些发愁。
在这?边善后的时候,她开始去想自己的计划。
但是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来,父亲的人就来了。
簌雪没想到父亲竟然?亲自来了,这?会正在给百姓分粥,听说父亲来了,她顾不得身上?的衣裳因为刚才忙碌的时候弄到锅灰,就匆忙迎接。
皇帝亲降,满城百姓都出来围观迎接。
便见?巍峨的高头大马前,坐着一个穿这?明亮色龙袍的男子?,他面容十分的俊美,身上?带着刚毅的气息,纪时谨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城中?多的是百姓认识他,百姓连忙跪地,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纪时谨不是第一次进城被围观,甚至,按照他的身份,他始终都在被?围观,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这样的场面,让他觉得很是不适应。
他并不想当什么万岁,他更加想要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将军,但是局势逼迫,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倘若他不当这个皇帝的话,朝局不稳,到时候,他当王爷都当不安稳。
人活在世上?,不能够两全的事情多了去了。
如?今自己能够有一个听话的闺女儿,是自己跟心?爱的人所生,她健康,活泼,又能帮自己分担政事,又有几分自己的气势,纪时谨已经满足了。
姜奕这?几天都被?簌雪拘在府中?养伤。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在簌雪的时候,乖的不成样子?,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让杀的人,他就不杀,她不让做的事情,他便不做。
跟着他一起上?战场的将?军们还以为他是伪装,可是观察一段时日?下来,却?发现?,他是真的听公主的话,只?要没有威胁到公主的安全,他对待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像是一只?拔去狼牙的小犬。
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看到两个孩子?都来迎接自己,纪时谨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进了府衙里边。
簌雪开开心?心?的跑了过去,不顾左右的目光,更不需要顾什么君臣之礼,伸手亲亲热热的挽住了自己父亲的手,问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纪时谨冷冷的横她一眼:“我若是不来,哪里知道,你们在这?里要是翻了天。”
簌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努努嘴说道:“爹爹……哪里有,明明是他们,先……嗯……”
簌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反正按照她爹爹的逻辑,遇到危险,她没有跑,就是在犯错。
纪时谨也没有为难她,问了一些近况,晚一些,把姜奕叫到了书房里边。
纪时谨先是公事公办的问了一些事情,而后纪时谨皱着眉头,声音冷了一下,语气也威严很多,跟姜奕说:“你这?次做事情,冲动了。”
西戎人性子?狠辣,姜奕想要赶尽杀绝,只?会遭到他们的反扑,这?也就是纪时谨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能把西戎人彻底解决得原因。
书房里高大的书架在地上?投射出暗影,仿佛黑色的巨兽一般,姜奕的身量已经跟纪时谨差不多了,但是眼前的男子?,对于他来说,永远是山一般的存在。
姜奕知道他一定会有此言,一点不意外,面露惶恐,跪下来,垂着长睫,姿态恭谦的抱拳说道:“陛下,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纪时谨看着姜奕恭谨的样子?,唇边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喃喃道:“没想到,当年,朕竟然?救了一头凶狠的小狼崽,看着没什么威胁,实际上?,这?爪子?,却?比任何人还要锋利。”
过了一会,才道:“陛下的救命之恩,臣,没齿难忘,这?一生,臣都会记在心?里。”
纪时谨的笑容瞬间就止住了,一双锋利的眼,如?同一把刀一样刮在他的身上?,过了一会,才讥讽的道:“但愿你真的记住,你跟雪儿?不是一路人,希望你能够恪守与她之间的分寸。”
接下来的话语,虽是纪时谨的肺腑之言,却?字字惊震姜奕的心?神。
纪时谨说:“如?果你是为了她好,就离她远一些,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你的喜欢,你的偏激,只?会害了她。”
“若她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们之间,恐怕连兄妹都做不了。”
姜奕长跪着,缄默不语。
他没有怀疑过纪时谨会看不出他的心?思,虽然?纪时谨这?些年不怎么管他了,但是自己毕竟是纪时谨看着长大的,自己那?么明目张胆的靠近簌雪,他看的明明白白。
纪时谨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反正,这?个小子?,很快就要离开了。
姜奕从纪时谨的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簌雪躲在柱子?后面,少?女穿着一身紫粉色的衣裳,明媚娇俏,楚楚动人,一双乌亮的眼睛带着狡黠。
看到他出来了,她冲着他招招手。
姜奕看到她,立马就走了过去。
满心?愁绪化成了清浅的笑,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簌雪嘘了一声,而后拉着他就沿着抄手游廊往后边跑,跑远了,这?才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我爹爹刚才,跟你说什么?”
夜风吹动簌雪耳旁的碎发,姜奕伸出手,把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到一旁,声音柔和的说道:“没有什么,就问了我城中?的情况。”
簌雪看到他竟然?为自己爹爹说话,叉腰生气地说道:“哥哥,你不要为他说话,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不知道他对你哪里来的意见?,竟然?觉得我们两个竟然?有那?方面……哼,反正就是他的错!他太多疑了,我们两个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