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只是断了条腿,王麻子可是伤到了腚啊!”
那妇人闻言一哽,这小孩怎么还阴阳怪气的呢?
喜宝继续道:“但我们家没钱的,我爹被王麻子害的断了腿,以后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实在有心无力。”
“婶子你就不一样了,你看孙婆子多可怜啊,大山叔那么壮实,不若你跟大山叔接济一下王麻子,以后他们家一定念你的好!一定给你当牛做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那个妇人一脸讪讪,慌乱的连忙摆手,她只是一时没管住嘴,可不想掺和这摊浑水啊!
“孙婆子求的是你们赵家,可不是我家呀。”
喜宝用比方才还热切诚恳的语气道:
“我懂!我懂!婶子这么善良,怎么会在意那些虚名呢?一定是见王麻子可怜,想偷偷补贴他们呢!”
那妇人心口一哽,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
“对啊大山家的,快去把孙婆子接到你家去。”
众人一阵哄笑,看着喜宝天真无邪白白嫩嫩的像个肉包子,内里却也是块硬骨头,喜宝见大山媳妇脸色难看的要走,忙喊:
“婶子你干啥去,孙婆子还在这里呢,您是不是要回去拿钱啊,婶子!”
大山媳妇一个趔趄,像是身后有鬼一样快步走了。
里正是在吃饭的时候被匆匆叫来的,周遭的人有现里正来了的,赶忙让人避开一条道,他呵斥一声:
“像什么样子!!都围着干什么!先把你们爹挪到屋里去!”
兄弟几个小心把赵青山抬进屋里安置,等一切都安顿好了,里正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处理事情。
孙婆子扑过来抓里正的裤腿子哭,里正见她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糊在脸上很是恶心,嫌弃的躲开了,让孙婆子扑了空。
孙婆子身影一顿,有些尴尬,但还是抬着眼干嚎:
“里正大人!求您做主啊,麻子是因为赵家才被打了板子!现在家里连粮都没有了,我就麻子这么一个命根子,麻子要是没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里正的脸越听越黑,最后黑如锅底。
不似赵家人口兴旺,勤快又团结,日子过的蒸蒸日上,王麻子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里整天鸡飞狗跳,而且人又懒又混,平日里没少处理他在村子整的烂摊子,他娘更是个拎不清的。
赵家因为她儿子受了伤,她还想着来讹钱?
想到这里,他的头愈的痛了起来。
每年庄稼地里赵家的收成都是最好的,这都算他治理有方,每次述职的时候,他的汇报总能比其他村好看,赵青山的腿要是瘸了,赵家的劳动力就少了,今年的评定怎么办?
于是他对着孙婆子更没好气了:
“行了,全村就数你家不安分!再搅得村里不安宁就把你赶出村去!"
孙婆子心有不甘,还要再出声反驳,看着里正面沉如铁的样子,就不敢吭声了。
兰娘安顿好丈夫,眼圈红,被喜宝他们簇拥着出来:
“各位街坊邻居,我赵家扪心自问不曾做过任何亏心事!不曾害过任何人!今日青山被王麻子害的坏了腿,我们一家老小以后也没了依仗!这日子要我们怎么过!!”
“孙氏趁我们家里只有妇孺,带了一群爷们硬闯,逼迫我一个妇道人家拿钱出来,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原本想和稀泥的里正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众人更是对着王麻子跟他娘鄙夷说道:
“哪有被打的给打人的钱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看赵家没有过错。”
“孙婆子还想坏了赵家的名声,今天得亏青山回来了,青山要是再慢一步,赵家名声也臭了,家也被抢了。赵家还有一群没成家的孩子呢,没个好名声那可不就是毁了。”
“自己的儿子不管好,惹了祸还去赖别人,我要是有这么个儿,早就生下来溺死了!”
孙婆子听到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跟她儿子,一时气急,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眼里就像淬了毒一样,正好被里正看到。
里正本觉得孙婆子是个寡妇,不愿意多事,但是看到她如此不知悔改的姿态,略一思索就要给王家一个教训,不然以后再给他惹出大祸!便道:
“赵青山伤到了骨头,以后能不能站起来还不一定,此事因为王麻子起,你却还敢来这里闹事!罚你给赵家赔一两银子养伤吧。”
孙婆子一听,再也无法维持柔弱可怜的样子,激动的质问:
“他赵青山自己伤的!凭什么要我们赔钱!!我们麻子好好的出去,回来半条命都没了!还得让我们赔钱?!”
见示弱不行,孙婆子又开始在地上撒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