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然又急问:“那画?”
半夏笑道:“您怎么刚醒就惦记画。”说罢又揶揄道:“皇上已经将那画作好了。”
她拍了拍胸脯:“还是奴婢亲手将画卷起来的。您就放心吧,奴婢偷看了好几眼,皇上把您画的跟天仙似的。”
“不过皇上把画带走了,说是让您醒了之后亲自去跟他取呢。”
听到这话,李莞然的心也放下来了,都怪枕头太舒服了,不然她怎么可能睡过去!
只是,画的跟天仙似的?那画的还是她吗??
虽然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但是和天仙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差别吧?
李莞然犹疑道:“把我画成天仙了你还能认得出来?”
半夏一脸为什么要这么问的表情:“但凡见过您的人瞧一眼都能认出来画的是您。”
“再说了,您不就是跟个仙女似的嘛。”
李莞然被她奉承的话逗笑了,“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一刻了。”半夏回道。
李莞然心里换算了一下,也就是三点十几,她睡的还挺久。
伸了个懒腰便起身穿衣,一个宫女忽地拿了封信进来:“娘娘,家书到了。”
李莞然伸手接过放在一旁,穿戴整齐后便挥手让伺候的都下去,身边只剩半夏一人时才将信拆开。
见她看信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高兴,半夏轻声问道:“可是上回问得事有眉目了?”
李莞然含笑点头将拆开的信重新装好,眉尾一扬:“走,找皇上去。”
“这信上所说可是真的?!”胤禛眼也不眨地来回将信翻来覆去看了遍,语气难掩兴奋和一丝怀疑。
李莞然很大度的没有为他的那点怀疑生气,毕竟宫廷严选出来的医术最高的院判都给怡亲王的腿判了死刑。
让胤禛一下就相信外头来历不明的神医能治好他确实有点难,就连李莞然自己心里都有点没底。
不过她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她点点头肯定道:“图南那位师父说是能治。”
“他师父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在江南那边还是有些名气的,据说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也是因为这点前些年我爹娘才放心图南跟在他身边。”
胤禛收拾好情绪笑道:“那位江南‘神医’,我还是记得的。”冷静下来之后关于这位的神医的信息便被胤禛从大脑内部挖了出来。
但这并没有让他对那位神医多几分信任,天高水远的,谁知道这所谓神医的名头有没有掺杂水分呢。
李莞然则继续笑道:“上回从养心殿出来我就把这位想起来了,写了封信回去让图南问问看,本以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那位神医倒是十分自信,直接回信说什么没有他治不了的。”
“口气倒是很大,就是不知道他的本事是不是也一样了。”胤禛挑挑眉盯着手上的信。
李莞然:“既然他敢这么说,想来手里也是有点本事。到底是说大话还是真有其事,等他到了京城咱们自然知晓。”
到时候把人往怡亲王面前一带,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为了以往万一,李莞然也没说的很绝对,悄咪咪地给自己套上防护盾,免得到时候要真是瞎吹牛,皇帝一生气把她一家人都迁怒上。
虽然这点的可能性很小,但有句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胤禛不由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事不要太宣扬,低调着来。”
尤其是对怡亲王更要保密,万一要是个说大话的,他也不至于失望。
就怕有了希望后又破灭,那才真的是打击。
李莞然很想说怡亲王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过胤禛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为了病人的身心健康,没有具体答案之前一切还是秘密进行吧、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见胤禛眼瞎心情不好,李莞然也乐得和他开会儿玩笑,俏生生地把手往他面前一伸:“您把藏起来的画拿来我瞧瞧。”
“半夏说您把我画的跟仙女似的,我得好好亲眼瞧瞧,要是画的我不喜欢,那我可是会生气的。”
胤禛闻言满眼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吩咐苏培盛将小心收在长匣里的画取出来,戏谑道:“还请娘娘分辨。”
李莞然闻言更是故作高傲扬着下巴哼了一声,便将目光落在画上。
一瞧便瞧的入迷了,到现在她才恍然发现原来半夏说的不是比喻句还是陈诉句!
画中她单手撑着脑袋躺在榻上,双眸半阖半张,脸上的红晕恰到好处。身量纤细,皮肤碧玉无暇。
脸还是那张脸,确实一眼就能认出来,但看着就跟个画中仙似的。
李莞然不禁捂住了发烫的脸颊,望向胤禛的眼神就跟带了钩子一样,娇嗔道:“画的真好。”
“我回去得找个好地方放起来,可不能让人磕着碰着。”
胤禛笑道:“人比花娇,只不过是照着原样临摹的罢了。”
冬季见天刮着冷风,照现在的交通环境和天气情况来说,从江南到京城没个两三月是走不到的。
不过由于胤禛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也就半个月的功夫李图南的那位神医师傅便从江南来到了京城。
到了之后人才在李家歇了一天就被胤禛安排人秘密接进了养心殿,这还是在李莞然好说歹说下的结果。
不然以他的想法,人前脚到京城后脚就得进宫让他瞧瞧虚伪。
李莞然早早地和胤禛一起到了养心殿等着见这位神医,她也好奇这位传说中的神医是个什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