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表面上的人际关系由司徒晟派人去做,毕竟司徒晟可以借着“群英会”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接近宋唯,进出宋府。而暗地里,司徒晟将马山手里的人借给了贾赦。
这批人是马山专门训练用来完成各种任务的暗卫,可以说是只会听从司徒晟的命令,暗杀、调查、潜行无所不能。
贾赦接过代表司徒晟身份的玉牌,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他本来想着要是能把司徒晟送上皇位,让史氏和贾政这对道貌岸然的母子俩付出代价,看着瑚儿和琏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就可以了。
但这一切打算都建立在他没有陷得这么深的前提下才能实现。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个念头来,“这回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浮现了短短的一瞬间就被他抛在脑后了。他心中暗想,有道是先忙完眼前的事情,现在都是人赶着时间走,事情推着事情,他没有精力能去想这么多年后的事情了。
如果他能活着做完所有的事情,他可能才会想怎么远离朝堂,做他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去。
贾赦心里的念头翻来覆去,面上却一点也没显露出来,他一脸淡然地接过,仿佛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假装没有看到司徒宴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小表情,见没有了其他事情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四哥,你不该……”司徒宴在贾赦走了之后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觉得不该用这种手段试探贾赦,没错,在他看来,司徒晟把自己手里谁也不知道的力量暴露给贾赦算是一种试探。如果他知道之前贾赦已经被司徒晟试探过一次,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司徒晟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恩侯这段时间以来,变化有点大,虽然看样子处处帮着我们,但又好像时刻准备着抽身离去,恩侯的这种状态不是很适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我没有看出来。”司徒宴迷茫得摇了摇头,对自己四哥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他也知道司徒晟的谨慎。
他叹了口气,“恩侯现在帮着我们,是冲着当年的情分去的,还希望四哥你不要太过消费这份情谊。”司徒宴也起身准备离开,只留下司徒晟一人垂着脑袋,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把司徒宴临走前说的话放在心里。
贾赦从简郡王府走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把刚才那种心绪抛在了脑后,毕竟眼下办好宋唯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他觉得现在可以先让自己的人先去试试水,最好能化被动为主动。他叫过来一旁的来金,低声耳语了几句,见来金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便让人去办事。
贾赦吩咐来金去做的事情是叫来听溪,他先去附近的春风楼订了间雅间,方便等会儿谈事情。听溪来得很快,毕竟是贾赦让来金来传话,听溪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活就紧赶慢赶地和来金一起到春风楼去见贾赦。
“赦哥儿,”听溪也是从小就跟在贾赦身边的,虽然贾赦现在贵为齐安伯,但和他一起长大的“老人”还是习惯性地唤他“赦哥儿”,和小时候的称呼一样,只是这样看上去不太像主仆,反而像兄弟了。
“听溪,你和来金过来坐。”贾赦招呼两个人坐过来,打算几个人边吃边聊。来金为人谨慎,知道贾赦身边除了他和听溪,目前没有其他人在,执拗地不肯坐下,偏要坐在门边守着,贾赦没办法,又找店小二要了一份酒菜给来金布置上,让他不至于空着肚子。
“大概是明天,我会和简郡王合作派人去查礼部侍郎宋唯宋大人的人际关系,需要你来做中间的联络人,有时候可能需要混进宋大人府上去打探消息,要辛苦你了。”
听溪摇了摇头,能够为主子做事也是自己的工作,再说他们和赦哥儿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事事以赦哥儿优先。
贾赦在送走听溪后,便回了荣国府,至于司徒晟的那群暗卫们,大概要等他明日去了张府后才有空去看一看了。谁让去张府比较重要呢?贾赦毫无干劲地回去准备躺平休息,这一天就光一直动脑筋了,搞得现在他觉得脑袋疼,一抽一抽地。
回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了林海和贾敏这对小夫妻,贾敏这段时间病恹恹的,也没大有精神,要不是秀云带着瑚哥儿去陪着聊了聊天,缓解了一下贾敏的精神,估计现在病情还不见起色。
见贾敏精神头挺好,小夫妻俩便出门在花园里走走,温馨得很,贾赦回来正好撞上,看到两个人相携而来的场面,在场的三个人都有些尴尬,贾赦恨不得自己再晚回来几分钟,平白搅和了妹妹和妹夫的兴致。
“妹妹今日看着精神不错,说不定过几日会有好事。”贾赦不太会给人探脉,毕竟没大练习过,但“望闻问切”的本事中,“望”是贾赦当背后灵的时候最有机会练习,所以单看面相,就知道贾敏这是有孕了,只是月份尚浅,也就贾赦能看个大概。
贾赦记不大清自己前世只有一个女儿黛玉的妹妹是不是之前有过孩子,毕竟年代太过久远了,他也不好突然说出来,相信这小夫妻也不会相信他这个看上去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兄长,所以他只能先模棱两可地恭喜了一番,估计再有一个月,胎相稳了,就可以定下结果了。
张府一游
可以说人都喜欢听吉利话,虽然还不明白贾赦说的意思,但话里的含义还是让林海喜上眉梢,笑着回了一礼,然后双方才告辞,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当然一个月后,林海知道了好消息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险些惊掉了自己的下巴,难道大舅兄只是碰巧才说中了敏儿的身孕?但是真的是凑巧吗?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