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谈话时间足有十五分钟,这是许引川故意拖延下的缘故。
在对方已经不耐烦时,他才说了一句:“让我好好想想。”
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桌面上,早就摆放好一支录音笔。
通话记录也已经被他录了下来,为了探查这名神秘人的目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冒着那么大风险,进老宅把熊猫偷出来,许引川也不是个傻子。
对方看似说是与那位家主交恶,但话里话外,无不显示着对那头大熊猫的憎恶。
所以,什么样的人会对一头幼年大熊猫,产生这么大的恶意呢。
许引川摘下金丝眼镜,疲倦地用手掩住眼睛。
良久,又低笑出声:“越来越有趣了。”
——
沈家,一处充满少女心的房间内。
啪嗒!手机猛地被砸在地面上,瞬间就摔的粉碎。
“混蛋!”
床上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此时她口中正喋喋不休咒骂着,表情也是极度扭曲。
好好一副娇美的面容,也被她越狰狞疯魔的样子给破坏了。
女人正是沈幼宁。
她耐着性子跟对方说了半天话,本以为对方会很快答应,没想到还需要考虑一下。
然后就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这让沈幼宁的心情跌入谷底。
直觉告诉她,男人不会同意这次的合作。
以祁家在京市的特殊地位,饶是那名专家再痴迷大熊猫的研究,也没胆子去偷祁九爷的爱宠。
沈幼宁也明白,这个想法有多么荒唐,所以她没有胆子告诉父亲。
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去已有大半个月,她也被沈父狠狠批评,就算有沈母在一旁求情也没用。
从小养尊处优的沈幼宁,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不仅是从来都和颜悦色的父亲,这次对她严厉训斥,母亲虽然嘴上没说,但眼里的失望也直刺她心底。
这么多年来,沈幼宁设想过很多次和他见面的场景。
“他会有喜欢的人吗?他过的好吗?他,有没有想过我?”
而那位风光霁月的男人如她所愿,一直洁身自好,身边未曾有过女性的身影。
回国后,多年的思念驱使下,她不顾母亲劝阻,第二天就借口拜访祁母。
那天在老宅里,当看到男人柔光似水的目光,沈幼宁才恍然,她可能从来没有走进过祁淮景的心里。
两人自小在大院里长大,加上离得近,也算是青梅竹马,却不似常人说的那么亲近。
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是永不相交的两道杠,是永远无解的数学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国外,她也试图跟男人联系过,但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声。
沈幼宁并没有气馁,因为在高中时期,曾经那位高冷又耀眼的少年,也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目光。
试卷里一大摞解不出的数学题,成了她跟心上人唯一的扭结。
但同样,祁淮景对任何女生都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她也暗自欢喜。
论家世、外貌和才情,沈幼宁自认在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
都说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也是能日久生情,所以她才百般讨好祁母,想要一点一点挤进男人冰冷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