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威胁的他?”贺景安忍不住问出声。
陆承风揉着牧燃的头发,似是在安慰,而后答道:“没什么,之前去t国开会的时候碰巧知道了些小事情,想来他也不想被查,虽然国内抓不到痛脚,但他也害怕在国外出事儿。”
“哦~~”贺景安拉长的声音,调笑道,“你去t国开会我们家牧燃居然不知道,你小子现在都和牧燃藏着掖着了,是不是在外面悄悄有了小情人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牧燃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剧情来的这么快?陆承风在国外认识一个女生,不久以后女生回国,再展开一系列的剧情?
那他现在应该是什么身份?
牧燃第一次体验到小说里写的“浑身血液仿佛凝滞一般,霎时间全部回流,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的感觉。
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怎么了?”陆承风察觉到了牧燃的不对劲。
牧燃胸膛不断起伏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陆承风,直接朝着厕所跑去,一口气吐了出来。
陆承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所以,牧燃就这么讨厌他?现在连他碰一下都要吐吗?
洗手间,牧燃感觉要把胆汁都吐出来,喉咙里烧灼感愈发强烈,只能咬紧牙关,却还是冷汗直流,现在哪怕是站起来都眼前一黑,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陆承风站在门口忍不住敲门,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用不着你。”贺云程直接跟来,挡在陆承风面前。
陆承风脸色骤变:“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贺云程压低声音,丝毫不惧陆承风的气势:“陆总,有的时候朋友之间也要有些距离感,你这样很耽误我们燃哥恋爱你知道吗?”
陆承风不可置信,他们……
“燃哥,你还好吗?我给你拿了水。”贺云程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一脸狡黠地笑着。
“给我吧。”牧燃声线微弱,强忍着不适站起身子。
酒吧里已经换了轻柔的旋律,声音小了不少,大家都从舞池里走出来中场休息。
陆承风一步一顿地从洗手间方向走出来,贺景安推开靠在身边的娇媚女子,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这怎么了?魂儿丢了?”
“你的表弟,喜欢牧燃?”陆承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贺景安还当是什么大事,不紧不慢地靠回了沙发上,抓起盘子里的糖放入口中,递给陆承风一杯酒,才说:“喜欢牧燃的多了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有男人追过牧燃。”
“什么时候?”陆承风接过酒杯。
他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贺景安一脸疑惑:“你不知道吗?大学的时候有个男人浩浩荡荡带了一大批人和牧燃表白,缠着牧燃如果拒绝他就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不过牧燃给他教训了,但也没说到底接不接受男人。”贺景安回忆完又道,“我那个表弟你不用管他,牧燃要是真喜欢男人,干嘛放着条件这么好的你不喜欢,喜欢我表弟啊?”
“咔嚓”,陆承风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断裂的玻璃形成锋利的尖角,划破掌心,粘稠的血液顺着虎口流出来,蜿蜒成一条小小的血河。
“诶诶诶!我说错话了!”贺景安见此情景,飞快地从纸巾盒里抽出许多张盖在陆承风手上,慌忙道歉,“我知道你取向非常正常,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
他早就听说了陆承风开除过给他和牧燃绑cp的员工,今天真是喝大了才祸从口出。
“他,不是喜欢女人吗?”陆承风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擦掉手上的血迹。
贺景安两根手指掐着杯子,眼珠转了一圈:“这谁知道呢?你不经常跟我们出来喝酒,之前我给牧燃介绍过不少女生,咱们这个年纪,没有对象的情况下谁会拒绝一个美女的邀约?可牧燃好像都看不上,我觉得啊,牧燃要么有喜欢的人了,要么真有可能喜欢男人。”
见陆承风没搭话,贺景安自顾自地说着:“我说你也是,从小你就是管牧燃太多了,什么事都得在一起,连我们都有这种错觉,说不定我们家阿燃就是被你这么搞的,才误以为自己是个gay。”
陆承风根本没有仔细听贺景安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牧燃喜欢男人、和贺云程走得很近。
陆承风顾不得受伤的手,直奔洗手间而去,贺景安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没回头。
隔间里,牧燃吐到胃痉挛才停下来,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他不仅胃疼,头也疼,晚上还没吃饭,感觉有些低血糖。
“牧燃。”陆承风强硬地挤开门,想将蹲在地上的牧燃拉起来。
“别碰燃哥。”贺云程在狭小的空间里用身体挡住陆承风。
陆承风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道:“让开。”
“我不要。”贺云程固执地不动地方,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吵什么呢?唔……”牧燃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扶着墙刚起来点眼前就一片模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两个人同时抓住牧燃,一人一个手臂。
牧燃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只荷兰猪,被夹在烧烤架上准备抹上油四面均匀的被烤到焦焦脆脆。
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了,牧燃努力地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画面,可血液供不上来,一片黑暗中,牧燃只能凭着本能靠向最熟悉的地方。
那温热坚硬,又带着安心感觉的怀抱。
陆承风唇角得意的弧度,如猛兽圈地般将牧燃搂在怀里:“你就算是喜欢牧燃,他也不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