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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柏楠仿佛对殿内的尴尬气氛毫无觉察。
他在方昊予复杂的目光中,自然的上前搂住温雨瓷的肩膀:“我已经等你好久了,我们离开好不好,这里的烟会熏得咱们的宝宝很不舒服。”
说着,他就用自己宽厚的手掌去贴她的小腹。
温雨瓷没拒绝。
她淡淡掀起眸子,冷冰冰看了方昊予一眼。
接着扶住阮柏楠的手,走出大殿。
两人亲昵的姿态如针尖刺进方昊予的眼里。
明明这里是他的家,他才是温雨瓷的原配丈夫,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方昊予身形狠狠晃了晃,他扶住殿内大柱,不由的去想。
是不是温雨瓷找借口爽他约的时候,都跟今天一样,在和阮柏楠你侬我侬?
她口口声声说的,等孩子生下后就和阮柏楠断掉,又有几分可信?
玄月见方昊予脸色苍白,上前劝慰:“昊予,商人本来就重利,你……”
“谢谢师姐。”
方昊予撑起起一抹难看的笑:“不用安慰我,也别让我的这些俗事,打扰到师姐修行。”
他说完,失魂落魄的回了禅房。
天清观修行讲究随心随性,所以就算方昊予白天休息也没什么。
可他一躺倒床上,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温雨瓷摇出来的卦。
不管他们三个之间怎么纠缠,孩子总是无辜的。
方昊予心存善念,顾不上身体疲惫不适,起身沐浴更衣后,再次拿出铜钱龟甲,占卜温雨瓷孩子的命数。
随着铜钱撞击龟甲,清脆的响声不断传来。
他的胸前也越来越闷,像是被大山压住。
到铜钱落地时,方昊予几乎无法喘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掏空。
他颤手,强撑着拨开桌上的铜钱,仔细推演。
结果卦象仍旧显示——温雨瓷的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强大的无力感覆顶而来,方昊予顿时头晕目眩。
整个人像是置身深海般,肺部咽喉呛满了水,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伏在桌边剧烈咳嗽起来,接着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
方昊予再睁开眼时,是被痛醒的。
胸腔内的蛊虫不断四处涌动,啃噬他的血肉,强行抹去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