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了数百年的南迦王朝迎来了一场巨变。
这场席卷而来的灾害持续了三个月左右还未好,南迦王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天花、瘟疫接踵而至,一个接连一个的百姓倒了下去。
这是一场巨大的病灾,最先病倒的就是南迦王朝的圣上,太医们尽十二分的心还是没能将圣上救回来,太子便急匆匆登基了。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是皇室内斗,并不放在心上,结果没多久皇室所有人都病了,包括那位登基为王的太子。
一经查探才知道染上病的都是当初去先皇病床上侍疾的皇子、后妃。
整个皇宫乱成一团,消息传出来的当晚那些接触过先皇的人都惴惴不安到处去找大夫,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第二日就有人出现了不良反应。
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循环往复。
从皇宫中带出的病症飞快地蔓延着从臣属到仆人,有些风流的大臣经常流连花楼,花楼女子一经传染扩大了范围。
且还有那些跟在大臣身边的心腹同样出现了不少有反应的,比起朝廷命官他们接触的普通百姓更多。
不到一月这场灾病就传遍了整个南迦王朝。
皇室中人全部中招,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现在别说君了,位高的大臣倒了一半剩下一部人苦苦支持。
最后商议出来一个办法,将那些染上病的百姓全安置在流光城。
他们被放弃了,可没人有办法。
再待下去,所有人都死在那。
流光城成了一座牢笼锁住了所有人,那里蔓延着死气,他们麻木地躺在那等死,大夫们有的来,有的不愿来。
谁也不知道是下一刻死的会是谁。
让人意外的是这样的死城还有人敢出来。
流光城里有座寺庙流光寺,一座只有两三个僧人的寺庙,一开始病灾一出有不少人跑去求佛,后来现没有用就渐渐不来了。
而这里的僧人竟也好运的活了下来,所以有人出去的时候师兄师弟都拦着。
如今外面成了这副模样,去了不就是送死么。
身穿旧色僧衣,眉眼清隽出尘的僧人抬眼,眼底划过一抹悲哀,他低低道,“我不去,便不会死了吗?”
“我不去,他们死得还会快一些。”
“了悟…”
张惊鸿听着熟悉的法号笑了笑,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来到这。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是他的国,不是他的家,连他…最想见的人都见不到了,就像是心底唯一的念想也断了。
在这里他是家道中落的小大夫,只是不久前来这出家了,唯有一个法号是他自己所取。
“师兄,我要去。”
流光寺内破败,他站在那轻声说话,眉眼染上了光,执着地要去城中。
“你可知…”师兄口中喃喃,未曾出口便被他打断,“我知他们怨恨佛祖,怨恨这世道连着怨恨上我们。”
“方丈不会同意你去的,你若是去……”
“但我便还俗。”
张惊鸿眉眼温和地笑了笑。
他一定会去的,方丈如果怕他连累,他就还俗好了。
他做的决定不会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