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靳岑焰将手机架在一边,煮咖啡,“路聿青讲的?”那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路唯蓁笑出了声:“我哥说你初三把学校炸了,所以只能被迫转学。”
“。。。。他有没有跟你说他更虎,他把他们家炸了?”
“他只说他炸了泳池。”
“别听他瞎扯淡,是把泳池,花园,喷泉都炸了,挨了你大伯母一顿毒打,最后被关禁闭还是我搭梯子救他出来的。”
路唯蓁放声大笑。
靳岑焰又跟她讲了一些和路聿青上学的事,他刻意避开了池冽,路唯蓁也没多问。
到路唯蓁打起哈欠的时候,靳岑焰才结束话题。
路唯蓁对靳岑焰的探索欲依然有增无减,她忍着困意,迷迷糊糊地说:
“岑焰哥,我记得你当年很喜欢数学的,为了数学好像和靳叔叔闹得挺不愉快的,现在为什么又回来接手家业了啊?”
路唯蓁揉了揉眼睛,碎碎念地很小声,但靳岑焰还是全部听到了:
“我哥喜欢航天,为了学飞行器专业,也是和家里吵了好久。池冽哥喜欢赛车,为了训练撬门翻窗也逃了很多次,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研究数学,当大数学家的。。。”
能和路聿青池冽这种反叛的人玩到一起,靳岑焰绝对不是听话的乖乖仔。
“好像符合父母期待就是得放弃一些。”路唯蓁眼睛已经困得闭上,她问他,“岑焰哥,你甘心吗?”
靳岑焰手中搅动咖啡的汤匙停了,他从镜头里看路唯蓁。
即使闭着眼,她也美得惊心动魄。
“我怎么会甘心?”靳岑焰轻声说。
他眼里有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滚:“蓁蓁,可你过得不好。”
路唯蓁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掉在枕头上,屏幕紧紧挨着她的脸,清晰到脸上的绒毛都能看见。
靳岑焰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敲了敲屏幕:“睡着了?”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气音在问:“还喜欢池冽吗?
路唯蓁呼吸变沉,她睡得很熟。
靳岑焰勇气似乎多了些,他又自已回答:
“不说话就代表不喜欢了。”
离晨会还有半个小时,靳岑焰挂着视频又发了会儿呆。
他记起十八岁那年暑假,他和路聿青帮池冽撬门逃去荷兰参加一个低级方程式比赛。
池家三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池冽的父亲明确表示过,不可能支持池冽当专业赛车手,他如果想闯,就自已想办法,池冽只能靠各类不起眼的赛事博出位,希望能有伯乐为他抛出橄榄枝。
那次比赛,池冽真的拿到赞助,他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可以一边训练一边上学。
他们一帮朋友约着出门庆祝。
靳岑焰父亲知道池家的情况,他不想让靳岑焰再涉及这类事,也将靳岑焰关了起来。
那天他在窗边打游戏,心情烦躁。
打了没一会儿,窗玻璃上就贴了一张少女的脸。
路聿青和池冽又狗又鸡贼,知道靳岑焰父亲不可能为难路唯蓁,他们在梯子下面扶着,让路唯蓁爬上三楼敲窗:
“岑焰哥,我们来救你了。”
路唯蓁那时还有点婴儿肥,脸被玻璃挤了一点肉肉的弧度。
特别可爱。
靳岑焰打开窗笑了出来,往下看了眼高度,又直接双手架着路唯蓁的胳膊,把人抱进了房内。
刚抱进去,靳岑焰就看见路聿青电话打了过来。
他接通,听见路聿青压着嗓音一通狂骂:
“卧槽,你傻逼吧靳岑焰?你把我妹抱进你的房间?你他妈知道男女有别吗?”
靳岑焰也生气:
“你们俩他妈有病吧?三楼多高不知道?摔了怎么办?”
最后是路唯蓁当着靳岑焰父亲的面,拉着他的手腕光明正大把人带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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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过来打断靳岑焰思路,可以出发。
飞机降落至洛杉矶港口的一艘游轮上。
豪华游轮大到令人震撼。
十几层的高度,灯火通明,随处可见的电梯,甚至还有两个停机坪,三个高尔夫球场和一个气氛喧嚣的马场。
靳颂安特地选在这艘游轮上,为独子靳岑焰正式接手家族企业造势。
这艘游轮在靳岑焰十六周岁生日那天就订做了,因为工程量巨大,一直到前年才正式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