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冶不催他,就是静静地望着他。
据说视线可以传递安定的力量。
“想。”
最终,谢白榆说。
第二杯。
“害怕去医院…是因为同一件事吗?”
“是。”
第三杯。
“那,要是我陪你去医院,成么?”
谢白榆猛地闭上眼,搭在桌边的指尖在不经意间颤着。
三个问题问完,他当然明白了覃冶的意思。
但其实覃冶也在赌。
心结不碰没法解。可他想了很久,也找不出最完美的契机。最后只能用这个两人约定俗成的小游戏,缓解谢白榆的抗拒心,试一试他心里的真话,和…最好的可能。
谢白榆重新睁开眼睛时,覃冶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动作没有变。
闭眼的这段时间里,谢白榆没有思考。他脑海里没有一团乱麻,只是一片黑暗,不吓人,只是沉静。
也许还是因为覃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好。”
谢白榆把面前的酒杯往桌子内侧推了推:“我…先不喝了。”他说,“等检查完,再说。”
覃冶也说:“好。”
他端过谢白榆那杯酒,一仰头喝了。
“给你榨果汁喝,挑什么都可以。”覃冶凑近了去吻谢白榆的眼睛,又往下弯腰,吻下颌,吻脖颈,最后落在锁骨中间。
那里也能感受到心跳。
摊过牌了
这段时间里,谢白榆都难得睡得踏实。
他也因此总是醒的比覃冶晚一些。
但是谢白榆睁开眼的时候,也总能看到覃冶就在身边。
他穿着睡衣,披了件家居外套,看起来已经洗漱过,谢白榆能闻到牙膏的薄荷味。
覃冶放下手机,去揉谢白榆下巴,神色温柔:“醒了。”
谢白榆窝在被子里“嗯”一声,不动。
“我好像又困了。”他猛地闭上眼,想翻身,被覃冶手上微微用力掐住了,没翻成。
谢白榆又往被子里缩,覃冶又给他盖在脸上的被子掀了。
“不想起。”谢白榆说。
他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起床——因为起床后就要去医院。
覃冶附身吻他合着的眼睛,又低头到脖子,蹭着喉结和锁骨,“不是说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