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关上了水。
体内翻腾的燥热缓缓降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难以抑制。
估计是白星洲给他下的药本来效力也就没有那么持久,所以他才能通过冲冷水缓解,恢复智。
绯红的眼尾溢出冽滟水光,将他浓密睫毛打湿,濡成一团。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潮。他很清楚这并不是药效引起的,更像是受到什么奇异吸引力的影响。
甚至比药效来得还要剧烈。
他的灵魂都被震颤,屈起的手臂骤然绷紧,白皙脆弱的手指隔着虚空无力地抓握几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甚至要将体内的水全部逼迫溢出。
快意。
和那让他带来情热的药不一样,这股力量好像是专门让他精神恢复智的。
昏沉又被迫清醒的头脑几乎快被那难以启齿地方传来的强烈快意冲刷得彻底失去意识。
“嗯……”
喻独活殷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喉中难耐地挤出微弱又急促的喘息声。
他视线向下瞥,暗骂一声,眼角染上的薄红越发艳丽。
恢复智了,身体……也变得糟糕了。
他咬着牙,打开淋浴又重新洗了一遍。
喻独活边冲水边观察着,这里是陆川断待的地方,装修自然并不是现代风格。
二层的浴室墙面上还开了木质的窗户,高度没有太夸张,他要真想跑走也不算太难。
进来时太急没有准备换洗衣服,喻独活毫不在意地裹上松松垮垮的浴巾,面色自然地打开了窗户。
果然看见了山芎。
喻独活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扬,拽出一抹媚色。
面不改色做着僭越的事,山芎果然有一套。
不知道的还真能以为山芎是什么忠心耿耿的管家,谁能想到山芎的手都伸到他家夫人身上了。
喻独活攀上窗户沿,坐着冲山芎招手,“接住我,山芎。”
他说完,也不给山芎反应时间,直接跳了下去。
身体仿佛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但又伴随着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周围的景色在眼前飞速掠过,原本清晰的山川、树木、建筑都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充满呼啸着的尖锐的风声,仿佛要将耳膜撕裂。
喻独活却勾了勾唇角,像山芎张开了双臂。
“夫人,太乱来了。”
山芎稳稳地接住喻独活,物的冲击在他身上仿佛失效。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山芎换了个姿势,喻独活被他打横抱在怀中,用脑袋蹭了蹭他胸膛,找了个安稳的地儿窝了进去。
他被冷水冲到湿红的脸庞上散乱着润泽而柔软的金色发丝,几颗未干的水滴像坠在眼角的泪珠,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当然,只是看外表,谁也不会知道喻独活是这样的疯玩意儿。
更何况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会掩下野心臣服于他,山芎就是个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