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让夫人的味道变成他的。
夫人会变成,一只裹满了他的味道的小狐狸。
这个认知,让他拿着洗浴用品的手臂,不自觉地细细颤抖起来。
兴奋像高阶病毒一般侵入他的大脑,让他几乎维持不住人类的皮囊。
对于一头野兽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完全侵占一只猎物更能令他兴奋的了。
“陆先生?还在吗?”
从浴室里传来了喻独活的声音。
喻独活冷着脸玩玻璃碎片,说的话却又软又甜,“可以快一点拿进来给我吗?”
陆川断没有回答,但过了一会儿。
喻独活看见浴室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缝。
“夫人。”
陆川断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东西,正直勾勾望向他。
喻独活眼疾手快,将玻璃碎片攥进了手心。
他没想到陆川断这种身份和性格的人,会这么直接开门。
那种觉得很奇怪的违和感,又重新涌向心头。
陆川断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他又不完全知道,像久居山林的敏锐野兽模仿着人类社会的行事准则。
他知道这个时候,有礼的行为应该是只打开门的一条细细缝隙。但是他不知道,这条缝隙是为了让他遮住眼睛把东西送进来,而不是让他借此便利来观察。
喻独活掩下眼底的情绪,身体向前倾,抓住了陆川断的手臂。
“要进来吗,陆先生。”
陆川断当然无法拒绝,所以他踩上了满地瓶瓶罐罐的碎片。
喻独活嗅到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陆川断是真的一声没吭。
他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仍面不改色地踩着那些尖锐的碎片。
“陆先生的痛觉好像很不敏感。”
喻独活说着,指尖滑上腰间那松松垮垮的蕾丝边系带,声音里满是笑意,“都是因为太黑了,所以陆先生也没能看见那些碎片。让你伤到了,真是抱歉。”
他绝口不提自己没有提醒陆川断的事,嘴上说着是抱歉,可其实把责任全推到了陆川断身上。
“没事,夫人有没有受伤……”
陆川断的话停在了半截,因为他手里被塞了一条,还带着对方余温的蕾丝系带。
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的夫人以为他也抵御不了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他看的非常清楚,所以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知道,只需要将手中这一条带着夫人身上香味的系带轻轻一拉。
夫人身上那湿透的轻薄睡袍就会散落在地。
喻独活如自愿献祭一般的行为让陆川断心神震颤,眼底越发晦暗幽深。
脆弱柔软的猎物,向顶级掠食者昂起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完全示了弱。
陆川断无法继续再保持智,在喻独活看不见的地方,半边儿身体都化成了狰狞可怖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