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黄向诚两指并拢,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回房间休息去了。越想越不对的黄婷婷郁闷的对庄希道:“嫂子,我怎么觉得爸的表情不像是觉得二哥说的不对,只是转移我的注意力。”
庄希没想到小姑子好像变的敏锐了,但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安慰她说:“怎么会呢?爸快两年没见向诚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本就该好好休息的。”说着她看向抱着棉被出来的婆婆:“妈,这是要给向诚的?我来拿。”
黄婷婷也心疼她二哥,从抽屉里拿了钱出门:“我去看看二哥喜欢的卤鹅还有没有的卖,有的话买半只回来。”
看着她的背影,庄希想要问半只鹅会不会太多,但点了点家里的人数,心想也不是吃不下。
晚饭时黄向诚一看到摆在最中间剁好的卤鹅,牙花子都笑的露出来了:“这肯定是婷婷去买的,就她懂我,专门买了整个的鹅头回来。”
“是啊,你牙口硬,不用切。”
大家说着话,听到黄向诚的假期只有半个月,接下来就要跟部队汇合,去参与三峡工程建设的保卫工作,纷纷劝他多吃一点。
黄向诚距离上一次探亲已经两年了,洛海市不说大变样,但也跟印象里的大不相同了,还去看了妹妹工作的地方。
黄婷婷致力于将祝霜降介绍给她家每一个人认识,相对的,祝霜降也认识了她家所有人。福利院门口,她仰着头,看着黄老师身边身材挺拔,站如青松,面容俊秀的男人,心中感叹,帅气的都交给国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黄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祝霜降童言无忌,快言快语。
“说什么呢!”黄婷婷道:“这是我二哥,叫叔叔。”
“哦,”祝霜降乖乖喊人:“黄二叔好。”
“怎么是二叔?你该叫我大哥大伯,叫我叔叔才对。”
“总感觉叫黄叔叔大伯把他给叫老了!”
黄向诚将她抱起来颠了颠,放下后道:“这么轻,你黄老师是不是不给你饭吃。”
“她之前感冒了,好久都没好。”说到这个黄婷婷就来气:“每次给她吃半片安乃近药片,想着她平时听话,由她自己吃,结果她还偷偷把药减半了,这不,拖了半个月才好!”
黄婷婷大声诉说着她的罪状:“你说,哪个病人,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吃药,不都是照着医嘱来的?”
“病了也不好好休息,说三月份要去参加一个奥数比赛,依旧每天写一张试卷,喊都喊不动。”
“你是不是以为七岁了,不在我班上,我就管不到你了!”
祝霜降干笑,无力反驳,安乃近的副作用太严重了,虽然知道很大可能没事,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使用,她小小声道:“这不已经好了吗?”
“而且一张试卷不到二十分钟就写完了,根本没花多少时间。”
“是啊,一个轻症的感冒,别人一星期好差不多了,偏你半个月才好,受那么多罪,都是你应得的。”
祝霜降围着黄老师说了很多好话,做了无数保证,像一只在撒娇的小猫咪。黄向诚看的乐不可支,他想起了婷婷曾经也是喊都喊不动的那个,不过与之相反,祝霜降是要她学习不要太努力,黄婷婷则是让她更努力一点。
推十下动一下的人,看到自学习如此主动的人,不理解也是应该的。他一挥手道:“走,叔叔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好补一补。”
一家火锅店,牛油混合着各种香料味的热气咕噜噜往大家的鼻腔内钻,因为有小朋友,还专门要了个鸳鸯锅。黄婷婷四下张望,这是一家新店,中式风格,内外还悬挂着装饰用的红灯笼,“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家店,二哥你不是刚回来吗?”
黄向诚给她们倒水,又拿在门口买的甘蔗节给小朋友吃,“我前两天去见战友了,他给我介绍的。”
“你还有战友呢?”
黄向诚对着服务员点菜,一连要了七荤八素,还有一大瓶可乐,等服务员下去后才没好气道:“多新鲜呐,谁当兵还没个战友,你上班还有同事呢!”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现役军人吗?又不在本地服役,怎么就遇见战友了。”
上菜前,火锅店又端了一盘炒黄豆上来,他一粒粒咬着黄豆,感叹道:“这不更巧了,我们都是洛海市的人,刚刚好一起休假,还结伴回来的。”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
祝霜降憋笑,黄婷婷横眉冷对,正要说什么狠话,就听一个爽朗的男声喊了声向诚,很快有两个人大步走近,开口的那个笑着拍着她二哥的肩膀:“我前天刚跟你说这家火锅店,今天就来了?”
接着他看向黄婷婷和祝霜降的表情一怔:“这是弟妹和……侄女?”说到后面他自己都困惑起来了。
今天认错身份的人还不少,黄向诚对着几人相互介绍:“我妹妹和她学生,”又往里坐给两人空出位置:“你们也在这吃?那就一起,还省一个锅底钱。”
“我的两个战友!”他随意的对黄婷婷比了比来人。
几人相互寒暄,认错人的军官看着黄婷婷认真道:“你好,我是沈乐,今年二十五岁,跟你哥哥同岁。”才说完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黄向诚看的心里咯噔一下,祝霜降看的心里喊了声哇塞。毕竟他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居然还说了年龄。
原来大大方方的黄婷婷耳朵也不由跟着红了,她小声道:“我是黄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