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原的山头有一荒芜经久的古寺,寺外糜长着冲天拔地的古花古树。
庞繁宽大的古树叶片漏滤着刺燥热心的光线,将暖阳过滤出斑斑驳驳的小点,洒落在树下躺睡的四个少年身上。
柔绸的丝毯上,上京f全员瘫着,互相传喝着归大丞相掩埋了多年的桃酿。
“啧啧啧∽,不够味儿!!”陆维谦翘着二郎腿,咂摸着酒香。
“你还想够味?有得喝就不错了!知道本公子花了多大力气才找到这壶桃酿吗?啧啧啧!!”
归宁安起身,甩着泼金描彩的骨扇,眉眼灵动的给瘫睡在地上的三人复述着当时的场景:
“唉,当时我失眠了,刚开了花窗就看到我爹偷偷摸摸地去后花园埋酒!"
“要知道归大丞相一生清正廉洁,从不拈花惹草,吃酒逛花楼,好不容易被我逮到偷偷摸摸埋酒!”
“我怎么会放过他,唉!当时,哈哈哈……!!”
“我来说!我来说,宁安太磨叽了!”陆维谦将归宁安扑倒后,又起身比划道:
“哈哈哈,当天,宁安就约了我和其他国子监的小伙伴,特,特别是还约了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芊芊落一听到这话,立马将盖在头上的帷幔掀了,一脸期待的等着陆维谦说下去。
”哈哈哈,我们,我们将太子殿下灌醉然后带他去逛花楼,哈哈哈!!“
“对对对,那时候,我和维谦还因为这件事被父亲禁足了,太子殿下则被吾帝杖罚了二十大板!!!”
“哈哈哈,因为,因为太子殿下将花楼里那爬上了他床榻的歌女一剑穿喉,斩杀在了床上!!!”归宁安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表情生动形象。
“唉,那后来呢?!”莫玄羽起身,撑着脑袋有些疑惑。
“后来,嗯≈哈哈哈后来上京就传闻当朝太子不近女色,身体有隐疾!"
“也就是,不,不能人道!!"
“噗哈哈哈哈哈!!"
归宁安和陆维谦笑瘫在了地上,打滚翻圈的止不住笑意。
芊芊落挠了挠头,和莫玄羽尴尬的对视了一眼,也无奈的扯着笑:“哈,哈哈!”
“其实太子殿下小时候可活泼可爱笑了,只是漠北经年归来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全身都阴寒寒的!”
归宁安一头压在陆维谦腿上,支着扇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
“放心,等以后我们入朝为官了,我们怕是比太子殿下变得都快!”陆维谦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呢喃着。
“唉,也对!到时候我们几个怕是早生华,天天只想着逃离帝宫,忙着去无人之境寻个半日闲的好去处!!”
“嗯!你们说得很对,到时候咱们白鬓斑斑,暮年垂朽;黄土一埋,唉!就抱团去上黄泉路!!“
芊芊落则在陆大公子和归宁安的闲聊中抽出寒剑,邀约着莫玄羽在古树下比武切磋。
寒剑反溅着冷光,晕闪在比武切磋的俩人身上,有着穿越时光的剑响声,在一招一式的夺斗中震碎了坠空的无数残花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