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白平静听完小姑娘这些天的经历,只有紧握的手能看出他内心的波澜。
“所以殿下如今要与我和离,为了漠辽来的那位?”
江晚宁摇摇头,看着男人的眼睛。
“并不全是,和离本就是我原本的打算。”
“若没有那个人,殿下与我和离,卿白毫无怨言。
可如今……殿下,卿白的心也是红血软肉做的,也会痛!”
男人抓起女郎的手,强硬的按在自己胸口上。
泪水顺着男人的下巴,滴落在女郎与男人相交的手上。
换来的却只有静默,宋卿白颓废的松开手,提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女郎。
“我可以补偿。”
平静的女声来的突兀,却在男人耳边炸起。
“补偿?若我说做不成殿下的驸马,那便做殿下的情人呢,殿下也答应?”
宋卿白说完自嘲的笑了笑,盯着那张薄薄的纸,伤心欲绝的打算抬步离开。
“好。”
宋卿白几乎以为自己幻听,转头打量女郎的表情。
小姑娘神色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卿白方才听的清清楚楚,殿下不准说话不算数。”
男人低头狠狠吻住女郎的唇,委屈与不甘在唇齿间辗转。
女郎全然接受,闭着眼,脸颊微红。
安抚般缓缓拥上男人的脊背,也许在感情上,她不该那么优柔寡断。
既然躲不开,那便坦然接受。
男人止住的眼泪又流淌下来,又苦又涩。
一对佳人在树下拥吻,是再唯美不过的画面。
却刺痛宫门外站了良久的两个人。
“宋卿白是阿姐亲自挑选的驸马,而你不过是趁虚而入。
若接受不了,还是早点回漠辽吧。”
江景珩心里不好受,自然要让身边之人更不好受。
“陛下怎知本王接受不了,既然跟着晚晚来了北齐,便没打算一人回去。”
萧彧安表面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心中却在滴血。
晚晚,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抑或是在小姑娘心中,他并非独一无二。
但这一切毕竟是自己强求来的,又站在什么位置去指责呢?
……
江晚宁坐在木椅上,端着芙蕖亲手泡的花茶低头啜饮。
萧彧安与宋卿白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对彼此视而不见。
江景珩也未走,女郎似乎想找个见证人。
“萧彧安、宋卿白,你俩如今都只能算我的情人。
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也不可能生育孩子。
在关系存续期间,你们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情人。
若是有一天厌倦了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当然,若你们现在忍不了其中任何一点,想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再好不过。”
江晚宁累了,她大概是个实实在在的滥好人。
不想伤害任何人,却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都拒绝,她敢肯定,两人都不会放弃。
所以干脆都接受好了,都说得到了便不珍惜,他们总有厌烦忍受不了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