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晏给了他一拳,再次甩上了门。
然而没几天,就发生了超出石晏预料的事。
因为不愿再被门外偷听的鬼听到动静,石晏选择连着憋了几天,终于——
在没有关紧房门的某个夜晚,他的病症再次爆发。
这次爆发比上次要更猛烈,来势汹汹,石晏完全被击垮了。
他浑身大汗地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喉结上下起伏,浑身发着抖。
受制于难耐又猛烈的欲望,石晏难以自抑地从喉底发出细细又压抑的呜咽。
他反复睁开眼,又反复闭上眼,头脑无法思考。
习惯性地屏住呼吸,被子黏在身上,一寸寸裹住他的皮肤,手脚。
那种感觉又来了。
和以往不同。想要被贯穿。
想要被很粗暴地对待。
想要……
石晏的身体里从四面八方燃起火点,燎原。
紧接着,石晏便在朦胧里听见房门“咔嚓”一声响。
石晏坠入一片血红灼热的火海中。
四周滚烫无比,睁眼所见之处遍地狼藉。
他环顾四周,比人高的火墙环绕他,张扬着跳动。石晏喘了口气,试图朝远处看。
然而远处什么都没有。
火墙外是裹在雾中的虚无,无边无际的黑与空洞,这个世界好像唯他这里是中心。
他被圈在这样的方寸之地里,被不断压缩,呼吸停止,耳边是急速擂动的砰砰声,那声音又急又近,还在变得更近。
愈来愈大,愈来愈急,点成面,这一连串催命咒般的鼓点变成重重的击鼓声,震在石晏的耳膜之上。
他猛地弯腰,手伏地干呕起来。
好烫,好重。
无法忍受。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结局了。
那些明亮的活着的片段不过是——一场大脑最后关头生出的妄念,他或许早已死在那场意外中。
在那座破碎的高架桥上。
一触即分。
“小晏。”
似乎有人在喊他,石晏的手指蜷了蜷。
“小晏——”
应该确实有人在叫他,那道声音先是混在鼓声中,而后逐渐清晰。
再之后,天地间只剩下那道声音。
倏然间,头顶炸起雷云,有什么落在石晏的鬓角边。
微凉。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雨点砸下来,铺天盖地,哗然的暴雨降临。
石晏从地上爬着坐起来,抬头。
火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退,至不复存在,他愣愣地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最后,那根有力的胳膊再一次将他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