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散落在地的沙发套里,先是张嘴干巴巴喊两声,听着毫无悲伤之意。便将脑袋往地面上“咣咣”地砸了几下,最后捂着头蜷缩成一团。
石晏弯腰拾起昨夜裹进被中的深棕色毛呢旧外套,手拎着展开。
十年时光并没有给衣服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
他将衣肩捋好,拉链拉上,袖子推平
外套铺在床上,石晏脱了鞋,蜷缩着躺了上去。
万籁俱寂中,床头站着的男人低头看着他,半晌,慢慢爬上床,紧挨着他躺下了。
窗帘没拉完全,阳光下浮尘纷纷扬扬地飘落,石晏蜷缩成一团,脸蹭着衣服粗粝的布料。
蹭到脸发麻。他想起在棉城,在那个已不再属于他的出租屋里。
十八岁的石晏独自躺在大床上,脸上盖着这件毛呢外套。
他悄悄喘息着,罪恶又痛苦地对着死去的哥的旧衣服自尉。
布料的针脚严密,可以足够抵御深秋医院后门的寒风,也能够最大程度隔绝氧气。
他在哥于这世间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味中,急促地嗅着,试图灌满整个肺腔,颤抖着高潮了。
石晏想,真是无法原谅。
魏闻秋是,他也是。
他躺在衣服上,紧闭双眼,眉毛蹙到一起,眉头发红,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魏闻秋并排躺于他的外侧。
他将脸偏过去长长凝视着,然后翻身,伸出胳膊,将瘦瘦的石晏牢牢圈到自己怀中。
石晏这晚什么都没吃,昨晚一夜未睡,他感到精疲力尽,很快就睡着了。
真可怜。
魏闻秋看着怀中的男人,对方今天状态很差,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昨晚的幕幕出现在他脑海里,和睡着的男人一一重合。
他是鬼,没有任何规矩能够约束到他,他无需遵守任何章法。
不过,今天的男人看起来太可怜,没有进食,还极度缺乏睡眠。
平日里又实在胆小,此刻已不适合再受到什么惊吓。
他一如既往地使了点小手段,叫男人不要那么快醒来。
那片唇看着太软,他凑上去舐着吮了,手顺着男人的脊梁抚摸到尾椎骨。
他用大掌比划着,好细的腰,似乎这样轻轻一掐就完全握的住。
他闭着眼,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产生了些变化。
牙在后颈上摩挲,他啃咬着那片柔软的耳垂,希望今晚过得再慢一些。
他慢慢享用着这场盛宴,紧贴住男人的后背,双臂环抱住男人细长的脖子。
收紧,掌心的茧在对方喉结上轻柔转圈。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