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突然暴起,碳化的右臂插入水中:”烧你祖宗!”紫焰顺流逆窜,三条哨船瞬间化作火筏。烈焰中传来非人惨叫——那些水鬼竟都戴着镣铐,溃烂的皮肤上烙着”漕”字。
“是运河囚徒!”蓝心捂嘴后退,”他们用犯人当死士…”
白无瑕折扇点向黑暗中的闸口:”看到铁网了吗?王老狗要关门打狗呢。”话音未落,巨型绞盘声轰鸣,九重包铁闸门正缓缓降落。
林婉儿一箭射穿闸楼弩手:”炎烈!烧绞盘!”
“早等着呢!”火人合身撞向闸门,紫焰在精铁上烧出赤红旋涡。王狰的狂笑突然从闸顶传来:”小野种!”残破的判官笔掷出毒蒺藜,正扎进炎烈烧伤的后背。
蓝羽踏浪跃起,剑锋在王狰独眼前三寸被铁网拦住。黑甲卫从闸墙暗门涌出,链钩织成死亡罗网。”狗官倒是命硬。”他旋身劈断三根钩索,”婉儿!”
三支穿甲箭呈品字形封住王狰退路,却在触及瞬间被金尸挡下。林婉儿瞳孔骤缩:”那老丧尸不是毁了吗!”
“本督的宝贝,可不止一个。”蟒袍玉带的漕运总督王焕之立在闸楼,手中金铃轻摇。金尸眼眶腾起绿火,尸爪撕开铁网直扑蓝羽。
“小心尸毒!”白无瑕甩出淬毒银针,却只在金尸脖颈溅起火花。蓝心咬牙结印,光明锁缠住尸脚:”哥!刺它后颈三寸!”
蓝羽凌空倒翻,剑锋精准刺入金尸颈椎缝隙。本该脆弱的关节却出金铁交鸣,青钢剑应声而断!尸爪当头拍下时,燃烧的船板横空砸来——炎烈用最后气力掷出火焰盾。
“接着!”白无瑕突然抛来一柄软剑,剑身隐现龙纹,”用这个!”
蓝羽抖腕震开剑花,软剑竟出龙吟。金尸再次扑来时,剑锋突然缠绕尸臂,寒光闪过,金石般的手臂齐根而断!
“龙渊剑?”王焕之终于变色,”白左使好大的手笔!”
“不及总督养尸的手笔。”白无瑕笑着甩出最后三枚雷火弹,火龙船终于从支流冲出。船喷火机关点燃运河浮油,火墙瞬间吞没追兵。
炎烈趴在船沿呕出黑血:”姓白的…你早算计好…”蓝心的光明术已近枯竭,眼泪混着血水滴在他焦背上:”不许睡!你答应带我吃叫花鸡的!”
闸门在烈焰中轰然倒塌。林婉儿突然挽弓指向白无瑕:”绿林盟怎么知道火龙船藏在这儿?”
白衣公子慢条斯理展开新折扇,露出内侧的漕运路线图:”因为三个月前,往总舵送寿礼的船队…”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王焕之铁青的脸,”少了十七箱东珠。”
蓝羽剑锋已抵住白无瑕咽喉:”你利用我们劫官银?”
“错了。”扇骨轻轻推开剑尖,”是请诸位看场大戏。”突然甩出袖中响箭,运河两岸亮起无数火把——饥民如潮水般涌向漕运码头,锄头镰刀在火光下如林。
王焕之的咆哮淹没在鼎沸人声中:”反了!都反了!”
白无瑕迎风展开一面残破镖旗,林婉儿浑身剧震——那是她父亲当年的镖旗!”林总镖头当年运的哪是什么东珠,”白衣公子声音突然冰冷,”是二十万石赈灾粮。”
炎烈突然挣扎着爬起,火焰长矛指向王焕之:”老子今天就要烤了你这狗…”话未说完轰然栽倒,最后一丝火苗在指尖跳跃。
蓝心尖叫着扑过去,光明术如萤火明灭。蓝羽反手将证据箱抛向饥民:”漕运黑幕在此!”漫天账册如雪纷飞,盖住了王焕之最后的嘶吼。
乌篷船顺流而下,白无瑕的叹息散在夜风里:”这局棋,才刚开局呢…”
“轰!”
火龙船撞开最后一道水闸,运河支流突然收窄成一线天。峭壁上的滚石檑木如暴雨倾泻,砸得船头铁甲火花四溅。
“他奶奶的连环套!”炎烈用烧焦的手掌拍灭甲板上的火苗,碳化的皮肤簌簌掉落,”白无瑕你属耗子的?专钻阴沟!”
白衣公子倚着桅杆摇扇,精钢扇面插满淬毒弩箭:”炎兄抬头看看。”扇尖指向峭壁凸起的鹰嘴岩,”三百张蹶张弩,够把你射成筛子。”
蓝羽突然扯断缆绳,龙渊剑在掌心转出残影:”是伏波军的制式重弩。”剑光扫落三支床弩箭,精铁箭杆竟被劈成六瓣,”王焕之连水师都调来了!”
林婉儿反手甩出鸣镝箭,尖啸声在峡谷回荡:”蓝心!左舷!”光明护盾在船体左侧炸开光晕,拍杆撞来的蒙冲舰被震退三尺。女箭手趁机连珠三箭,箭箭穿透拍杆榫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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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三丈长的拍杆轰然断裂,蒙冲舰上的水军慌忙砍断钩索。炎烈突然暴起,火焰长矛插进水面:”给老子翻!”地火顺着矛身窜入河床,整段河道沸腾如滚油。
白无瑕折扇急旋,十二道气刃削断飞来的铁蒺藜网:”小心七星连弩!”话音未落,峭壁暗堡中射出七点寒星,箭簇竟用磁石相吸,在空中结成北斗杀阵。
蓝羽踏着燃烧的桅杆跃起,龙渊剑抖出七个剑花:”破军!”剑气与箭阵相撞,磁石炸成漫天铁砂。突然有支透甲锥穿透剑幕,直取他咽喉——
“铛!”
林婉儿的箭杆在最后一寸撞偏箭簇,两股力道将精钢箭杆扭成麻花。女箭手虎口崩裂,血染弓弦:”姓白的!还有多少埋伏!”
白无瑕突然甩开折扇机关,三枚硫烟弹在峭壁炸开:”三十息后过龙门闸,做好凫水准备!”说着竟纵身跃向燃烧的蒙冲舰,”记得捞证据箱!”
“你他娘…”炎烈话音被惊天爆炸淹没。王焕之的旗舰从火海中冲出,船像竟是纯金饕餮,巨口喷出腥臭毒液。
蓝心尖叫着撑起护盾,毒液在光幕上腐蚀出蜂窝孔洞:”是化尸水!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