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河把靠枕横在沙发另一头,摸了摸比枕头硬一点。
这几天赵行简一直枕着这东西,估计也不大舒服。
而且说了好多天的让赵行简晚上睡床,结果今天才真让人舒服一回。
赵行简却没说话。
因为被子大,他把多余的那些全塞在了贴近沙发的一侧,剩下的位置就没剩多少,挤在那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赵行简看着了想让他换回来,又想起郑元说的那些,想了下才问:“为什么不能睡一张床?”
是啊,为什么不能睡一张床。
当时赵行简睡沙发是因为楚明河睡觉之前动来动去的不老实,可一旦他离开了床楚明河也没有那么多的小毛病。
他没细想过,这会儿才翻起旧账。
楚明河瞧着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于是随意编了理由。
“我一直一个人睡,习惯了。”
第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差不多也是这个回答,不管是真的假的都问不出别的新鲜理由,赵行简就没再问。
他也没强硬的要楚明河回来,只在进浴室前说:“晚上睡不着再回来,或者我和你换。”
楚明河答应了。
可这么软的沙发比硬板床舒服多了,比铺了两层薄褥子的地板更舒服,不可能睡不着。
他还记得当时在炸油条的街口有个很大的垃圾桶,垃圾丢进去能在冬天炸出一窝老鼠。
老鼠往外窜会要往暖和的地方钻,恰好他店里的门有缝隙,给老鼠开了条通往救命的小道。
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老鼠贴着墙皮、扣塑料袋或者啃白菜叶的声音,一开始他还开灯赶一赶,后来习惯了能直接翻个身继续睡。
那时候条件很差都睡得舒服,现在才哪到哪,他甚至在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不习惯睡大床住大别墅,打了一个月地铺,现在一张沙发为难不了他。
等赵行简洗完澡出来,楚明河脸对着沙发那面已经睡着了。
他在床边站了会儿,最后还是返回浴室拿出来楚明河的脏衣服,折返去了洗衣房。
他把衣服洗干净和自己的晾在一根绳儿上,赵行简突然顿了下。
楚明河洗澡的时候和他说过,因为衣服淋湿了,洗完澡要自己拿去洗,可等他回来的时候,楚明河明明收拾完自己和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脏衣服却没管。
不像他的习惯……
他抿了抿唇,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仔细回想自己和郑元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哪儿不对劲的地方给楚明河听了去。
可想了半晌他只想骂人,没一句能听的。
郑元问他们那方面的生活和谐不和谐,他说不和谐,当时就隐约听到门外有什么声音响了一声。
郑元告诉他这边野猫多,不奇怪,他才没有出去看,原来那是楚明河,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