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么多特权那么多宠信是为何?
如果是,那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限制他的发展。
萧赟也拿这个问题问过皇后,皇后说:“你父皇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本宫也琢磨不透。你只要记着,你是太子,未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许就明白了你父皇的苦心。”
萧赟心想,什么苦心,不就是怕他翅膀太硬会夺取走属于皇帝的权势吗?
只可惜,有些话他明知道,却也只能装糊涂。
萧赟的纠结难受萧莫是不知道,此时他正在酒楼看陆生给他留下的东西。
一封信。
陆生见到他之后,只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开了。至始至终,陆生都未说话。
这种反常让萧莫觉得这封信非常沉重、扎手。
不过最终他还是把信打开了,只是看到信上的内容,萧莫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然把信合上,他身后的温玖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萧莫看向温玖,毫不意外在他眼中看到了疯狂的惊喜。
四目相对,温玖抿了抿嘴,惊喜从他眼中缓缓褪去,他眸中之色又变回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萧莫把信压在桌子上,他苦笑了下:“这个陆生,真会给我找麻烦。”
“这是麻烦吗?”温玖反问道:“涉及边关安危,殿下就要用麻烦二字来形容吗?”
“那你说该怎么形容?”萧莫为他倒了杯茶:“你觉得这信当如何处置?”
温玖:“……”
温玖沉默了。
他的十指死死扣在手心中,秃了的指甲盖扣的手心泛疼。
他似乎没有半分感觉,他声音微哑:“那殿下打算怎么做?当做没看到吗?”
萧莫没有说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敲动着,许久后他问:“这只是陆生的一面之词,我们没有证据。”
咚咚的声响敲醒了温玖,温玖闭了闭眼,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别的,总之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那信中的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如果真有证据,就算不能把太子拉下水,也能断掉他半边臂膀。
只可惜,他们没有证据。
怪不得陆生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若他不走,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温玖心想,怪不得陆生非要在京城找靠山。有些事,的确不是他能承担的起。
他想找靠山,是为了护住自己的生意,更多的是想找人保平安。
“父皇是不是发了圣旨去西漠训斥林霄了。”萧莫突然问。
温玖努力平息下心情,他道:“是,对西漠作战不利,他身为将领自然要被训斥。但他屡败屡战,宫中又有皇后和太子为他求情,想必皇上也不会训斥太深。”
萧莫嗯了声。
是啊,太子的舅舅,谁敢轻易得罪。
回到睿王府,萧莫心里有事一直没睡,直到听到萧印回来的声音,他忙走出房间。
萧印看到他有些惊讶:“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萧莫:“我好几天没见到四哥了,今晚睡不着,想和四哥说说话。”
听他这么说,萧印愣了下,他解开身上的披风扔给夏玉:“去备点热茶,我和六弟说会儿话。”
夏玉一听这话忙带着其他下人离开了。
萧莫先是问了萧印最近累不累忙不忙,在刑部有没有受刁难。
萧印听他这般絮絮叨叨,忍不住失笑:“我是去轮值,又不是去上战场,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萧莫干干道:“我这不是怕那些大臣明面上一套,私下里一套么。”
“大部分都不会。”萧印道,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哪个是傻子。
自己是皇子又被封王,他们又不是把身家性命给了太子,非要没事没非前来得罪他。
萧莫道:“那四哥的意思是还有不长眼的呗。”
萧印:“难免如此。”
萧莫:“等我长大了,我替四哥对付那些故意找茬之辈,让他们不敢对四哥不敬。”
萧印乐了:“那好,四哥就等着你耍威风。”
一句黑夜中的闲谈,只是谁也没想到日后成了真。
长大后的萧莫手染鲜血,他穿着最华丽的衣衫,摇着最漂亮的折扇,脚下却踩着累累白骨。他站在高位,成了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煞星。
喝过热茶之后,萧印看向萧莫:“说罢,到底有什么事儿。”
萧莫微微瞪大了眼睛:“四哥怎么知道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