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正常,这种小事本也报不到光渡面前来。
光渡:“有何意外?”
“此物放在门口,无名帖,无信,也无一字署名,已着人验过毒,一切无碍,我本想置于一边,但小姐过来的时候看到,便特地教我呈上来。”管事双手呈上一只平平无奇的木盒,“小姐交代的,便是此物。”
雨霖来过,还特地插手,叫人将一份来路不明的礼物,送到他面前?
光渡打开盒子,便看到一簇晒干的梅枝,幽淡细雪的清香如轻烟飘散出来,安神凝魂。
这香味很熟悉。
二月时,他尚在东胜州之时,这边是在他梦中萦绕缭乱的梅香,清幽淡雅,似是贺兰山下故人来,让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妄。
梅花枝头下,包着半枚兵符。
还压着一封信。
而信上之人依旧不曾署名,只有苍劲潇洒的几个字写在上面。
武将的字风骨自成,力透纸背。
光渡认得出来这是谁的字。
“西风军精锐已扮作百姓潜入中兴府,已有一千五百人入城,皆归君遣。”
“望君岁岁无忧,喜乐安平。”
光渡怔怔看了许久,抓过墨笔,挥笔写就一封信,叫心腹送了出去。
当夜,中兴府西北塘口周记酒铺的伙计,在城门落关后依然有人秘密出了城。
快马加鞭,一路向前线而去。
三日后,一封急信送到了西风军李元阙的手上。
信上没有斟酌过的用词,没有符合身份的伪装,没有陈情铺垫,没有精心构思过的试探。
上面只写着短短两个字。
“——当归。”
第二日,细玉尚书果然没有上朝,而是告了假。
很快,朝中官员便发现,这并不是一场蓄谋称病的告假,因为在细玉尚书第三日告病时,细玉一党在朝上被皇帝连夺几胜。
之前在细玉尚书那里拖延反对的政策和任命,如今被快刀斩乱麻的推了下去,一时间细玉党派完全落于下风,再加上这两日的风言风语……
这中兴府,怕是要变天了。
次日,细玉尚书仍然没有上朝,对于前日的朝中失利,他竟然毫无表示!
作为党派之首,细玉尚书本就年老体衰,又后继无人,如今一连四日不在朝中露面,足以让许多派系中人心生猜测,惶惶不安。
而第四日深夜,细玉尚书终于秘密来信,邀光渡晚间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