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怀孕后尽量不行房,”中年医生干咳了声,提醒道:“对宝宝不好。”
季休睁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颤了下,声音沉甸甸道:“我要打胎。”
如果他和赛琪娅始终没办法逃离灭族的命运,那么就让一切终结在他们这里。
中年医生停下手指,望着脸色苍白的oga愣住了:“可是……”
“打!”季休抬眼斩钉截铁盯着他道:“给我安排!”
中年医生被他那充满杀气又笃定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哆嗦了下忙道:“好……好好好……”
现在年轻人,一点不爱惜身体。
打胎手术安排起来十分麻烦,最快也要明天深夜。
季休拿好医生给得药朝酒店走,据说是吃了会方便明日医生打胎。
他在酒店附近买了瓶矿泉水,又在手机上点了外卖,坐在酒店沙发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拿着药看着顿了好些时候,决意要往嘴里塞,又喝了一口水,等药到了嘴边又犹豫起来,咬着薄唇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能留,留下来他只会跟着我受苦……谢今摇……谢今摇不会罢休的……”
唔,我觉得我勤奋一点,今天能完结,可是……我感觉我不行。
季休又喝了一口水,把药全部丢在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跳动,一下子窜上神经,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后悔了,嘴里的药一下子吐进旁侧的垃圾桶,慌张喝了两口水漱掉口腔里的药物。
最后他像被抽干了力量般蹲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啜泣起来。
那是,他和谢今摇的孩子。
他已经失去了谢今摇,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酒店楼下,一辆磁悬浮车停在树下。
谢今摇坐在驾驶座上朝楼上望去,她也不知道季休在那层楼,那个房间,可她此刻比任何一场战争都煎熬。
从民政局甩下季休离开后,她没走多久就调转车头回去,一眼就望见季休坐在公交车长椅上哭。
她不懂,明明要离婚的是他,是他不喜欢她,腻味她,哭什么?更委屈的那个明明是她。
这一路,她跟着跟着就跟到了医院,见季休进了肠胃科,没多久又拿着药出来。
等季休一走,她进门逼问医生就听到oga怀孕要打胎的消息。
还没等她高兴几秒,笑意喜悦瞬间撕碎,绝望一点点从脚底蔓延。
孩子,凭什么他说打就打?
说不要就不要!?
等清晨阳光撒遍大地,谢今摇瞧着送外卖的进出四五回,始终没等到季休出现,不知不觉都过了打胎的时间,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