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好不容易占据了月亮,满心欢喜地喜欢都来不及,要是让他在最开心时交出去,放回到天上,再次变回大家的月亮时林满身心的抗拒。
可能是他表情太纠结,忘记掩饰。
紧接,眼前视线一黯。
柔软稍触即离。
“我说啦,你我,坏阿林。”
嗓音依旧娇嗔,带着几分无伤大雅的埋怨,他的手被另一温热掌心包裹,来不及回味对方嘴唇柔软,看清面前人眼睛里的水汽、羞涩、担心混杂一起,时林无法避免联想到某些旖旎画面。
纵使他未明说。
即便他们在外面。
显然,他的小公主觉察到了。
原本紧抿的唇略松,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无可厚非的后退半步,满脸写满不解纠结。
——被讨厌了吧。
就算再怎么竭力克制,时林毕竟也是个男人。
——这种随时发生变化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人形。
——倒不如说个尚且还存在些理智的野兽。
时林对自己的定位还蛮清晰。
他速度缓慢、坚定地抽回被对方握住的衣服,再次将米欢书包挂回肩头。
也不知今晚是不是两人最后一次再走这条路,他未搀扶米欢向前,而刻意放慢了步速,配合对方开始无力的脚缓缓挪。
好长时间未起风了。
空气再次变得湿热与烦闷。
晚上打工已经迟到,今晚估计也去不成,搞不好这份工作也打了水漂。如果小公主住回他的城堡,剩下的钱还能勉强撑到放寒假时,也仅仅是餐食费。
甘心吗?
不甘心。
时林细细品尝过清晨花露香甜,难以忍受假花所带来的刺鼻芬芳剂。即便花朵不懂人类的怜惜,从未给时林相对回应,可时林仅仅欣赏、亲吻,便已经得到最大限度满足。
“那我们为什么不快点回家?”
话音突兀,时林愣神。
他低头,试图寻得这句话背后意思,忽然发觉米欢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张张口,时林半晌没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压力,对不起,时林。”米欢认认真真道歉,他抬头,才能看清对方被湿漉睫毛遮盖住的眼睛。时林的成熟与静默,让米欢险些忘记对方不过是个高三学生,就初见社会皮毛,却硬生生装成无比成熟的男人,还要负担他这个小拖油瓶
米欢心直口快,压住因消毒伤口而引起的痛:“现在让我养你好不好?”
“……?”
“等毕业,读完大学,剩下的几十年里,你挣多少钱我花多少。”
话说到一半,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像在为自己的蛮不讲理找借口,肉嘟嘟的唇肉抿成条细线:“就当是念完高中到大学的报酬,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