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觉得连虞枝这样的商贾之女都能嫁进谢家,自己却不能,洛攸宁深觉心里不平衡,连带着对虞枝也没好脸色。
对上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虞枝一向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毕竟自己寄人篱下,本不该给别人添麻烦。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处处忍耐,却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于是虞枝恍然大悟。
哪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退一步蹬鼻子上脸!
当洛攸宁以为她又会闷声不吭的时候,虞枝却突然开口,状若疑惑地望着她,语气好奇:“郡主说的朽木,是指的谁呀?”
她望了眼左右,一脸认真地提醒她:“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呢,误伤了别人可不好,您不如直接说出来,也好让那个人知道呀。”
这些人自持身份体面,骂个人都喜欢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活像是这样高人一等似的。
“噗嗤”一声,谢琳琅笑出了声,她见众人看过来,捂着嘴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没忍住。”
洛攸宁脸色难看站起身来:“说谁那人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气冲冲地离开。
虞枝略有些惊讶:“怎么还走了呀?”
谢琳琅支着下巴,别有意味看了眼虞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比那副受气的软包子样顺眼多了。
——
与此同时,养心殿。
崇昭帝饶有兴致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行简,你可想好了,真要去给那群学生当夫子?”
谢祯面色淡然自若:“回陛下,臣意已决。”
崇昭帝摇了摇头,颇有些想不明白:“那群小屁孩哪里值得你如此费心思?这分明是大材小用啊!你随便从手底下挑两个人不就得了?”
谢祯眉心微敛,垂着眸低声道:“陛下此言差矣,明理堂出来的学子都是我北齐未来的栋梁之材,焉能随便?”
崇昭帝摸了摸鼻子神色悻悻:“朕说不过你,成,你看着办就行。”
敢和皇帝唱反调,普天之下也就他谢祯做的出来了!
……
过敏
因为那个荒诞的梦,虞枝这两日都有意避着谢祯,加上谢祯本身也忙,身处同一屋檐下,两人也当真还没碰过面。
阿渡只觉得主子的性子愈发阴晴不定了,想起几天前的早晨自己无意间发现的那一幕,他顿时心神一凛,生怕自己被灭口。
平日里在谢祯身边伺候,更恨不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啧,年纪大了,身边又没个知心人,心理变态也正常。
两人穿过垂花门,就瞧见一个丫鬟撅着个腚鬼鬼祟祟扒在假山后张望。
很快来了一个小厮,两人并没发现谢祯,交头接耳眉飞色舞一番,那丫鬟塞给小厮一个荷包,乐得牙不见眼,很快离去。